两人各怀心思,直到司马懿被带到徐庶跟前,徐庶命人摘去他的头套,却不给他松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真是没想到,你区区一介文士,竟有如此巨大的能量,既可以挑拨山越蛮族,又能够煽动荆州本地的豪强,像你这样的人才,曹贼怎会轻易就外派了?” “明公帐下谋士如云,能人辈出。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又算得了什么?只好被派到荆州这种偏远之地,来做这种不起眼的小事情了!”司马懿也不知是真的夸赞曹操还是真的叹息自己。总之这几句话说得极为真诚,不像谎言。 徐庶却是轻笑一声:“是么?你倒是应得爽快,难道就不怕我把你明正典刑了么?要知道,你在五溪犯下了滔天大罪,就算是凌迟处死,也不算过份。” “我人都站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若要杀我,我岂能在此?”司马懿不慌不忙地说:“你作为宜阳公主的西席,荆州牧账下第一人,抓住了要犯不审不问,却在这里扯闲篇,你又是为何?我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认与不认,有区别吗?” “看来,我把你带来这里是对的,就凭你说的这些话,和你的态度,如果我把你放在牢里,只怕整个牢狱都要暴动了。你的确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啊!”徐庶感叹了一句:“不过,我现在不杀你不但不杀你,我还要制造出你备受礼遇的假象,告诉外边的人,你是我新聘的从事,亏得有你在五溪帮我做了一系列的工作,才使得我能顺利对五溪的不法豪强以及那些心怀不轨的山越蛮夷进行彻底的清剿,还五溪民众一个安定团结的生活环境,你看这样可好?” “如此甚好,反正我在河内家族中也快混不下去了。方才我就说了,明公帐下人才太多,要不是这次事件,他根本想起来用我,你这么做,是在帮我,我在这里谢谢你了。”司马懿依旧不喜不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对于大家族子弟来说,家族就是他们的保护伞,也是他们的根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弃家族,徐庶没想到司马懿在这个问题上竟也处理得这么干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来人,把他带下去!按俘虏处理!” 这下轮到司马懿愣神了:“你,你要把我作俘虏处理?你不杀我?你不怕我鼓动你的士卒造反吗?” 徐庶闻言好笑地看着他:“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不信你可以试试看,被弄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司马懿很快就被押走了,徐庶回到书房,想到司马懿转身时将信将疑的眼神,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你想鼓动荆州的士卒造反,这纯粹是在找死嘛!” 事实证明,徐庶的自信是有道理的。不信邪的司马懿真的尝试去和看守他的士卒“沟通”。结果才刚刚起了个头,就被那不识字的士卒一个白眼翻过去:“你再碎嘴,小心我饿你三天三夜!做了俘虏还敢碎嘴……真是的,我一直都觉得对你们这些俘虏,就该让你们吃糠咽菜,甚至不给你们吃喝,让你们饿死。给你们吃白米饭,反倒让你们长力气胡说八道了!真是活腻歪了,想找抽了!” 面对这样的士卒,司马懿无语。当他以为不是每个士卒都这样,总会让他遇到心性不那么坚定的人,结果十几二十天过去了,他的煽动除了换来挨饿和挨打之外,没给他带来任何好处。但他还以为这是徐庶刻意安排的,并不相信真的有不能被煽动的军队。 其实徐庶哪里还会再去关注他,把他关起来之后就没再搭理他了。只是,写布告,宣布聘司马懿为从事的事情却不是假的,他真的这么做了。至于效果嘛,还是很令徐庶满意的,至少再这之后,荆州内部再也没出现过类似的大事件了。 徐庶现在日夜担心的,都是四川前线的情况,随着大部队封深入,情报往来便没有刚开始那么顺畅了,常常一个月都没有刘妍的消息。徐庶有的时候忍不揍想,如果此时是庞统守荆州,而自己跟随她入川,如今会是到了哪里。 他的手上,也有一张西川图,此时他正盯着这张图看。前线的情报他没有刘妍得到的那么快,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我军一开始的势如破竹高歌猛进让他觉得有些不安,只怕是敌人放松了口袋故意引我们进去,等我们大军深入了之后,再集中优势兵力一举将我们歼灭。 没进川之前,他和庞统以及刘妍都认为荆州的军队比四川的军队实力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就算他们集中兵力反击,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但现在刘妍跟随大军深入,他又换了一种想法,兵法与实战中,示强和示弱以为计谋的例子比比皆是,这虚实并济的道理他也懂得。 就是因为懂得所以才怀疑,也是因为有了怀疑才担心,担心徒儿会冒进,会出昏招。如果是自己在她身边,兴许还能制得住她,可是士元他,恐怕就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了。他们,会不会出事啊? 这么一想,徐庶整个人都不好了。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根本想不来别的事情。直到外面小吏报进来说南阳传来了军情急报。徐庶这才从紊乱的思路中解脱出来,接过急报一看,眉头又是一皱,这以攻代守的法子,倒是让敌人先用了去!看来五溪的事情,到底还是处理得慢了一些,倒让敌人以为有机可乘了! 急报是李严传来的。说是最近南阳附近总有曹军的骑兵出没,他们并不杀人,只是破坏田地劫掠财物,仗着骑兵的优势来无踪去无影,李严已经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