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窗外响起了鸟叫声。
刘建明睁开眼,醒了过来。
在缅娜的病床边趴了一整夜,脊椎有点酸痛。
他站起身来查看了一下她的状况发现一切暂时都很正常。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苏醒的预兆。
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他都做了,最后她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就要看她自己了。
咯嚓,房门开了,两名护士推着小车走了进来。“对不起先生,请您先回避一下,我们要为她做一下例行检查。”
“好的。”刘建明依言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出去以后,他先到洗手间在水龙头下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点。
抬起头来,他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的憔悴,而且容貌似乎正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变化,看起来似乎有点华仔的轮廓了。
不会吧,我最后不会真的长成华仔吧?他拿手摸了摸脸颊,对照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的观摩了一下,发现其实也只是某些地方像华仔而已,总体外形还是陈老师。
不管了,刘建明心想,外形无论是陈老师还是华仔并不重要,重要的无论是谁的外形,都是自己。
再说长成大帅逼也不会比陈老师差。
整理好了衣服,他对着镜子又照了一下,然后走出洗手间,穿过走廊,从医院大厅出了大门走到马路上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坐了进去。
“老板,一笼汤包,一份胡辣汤。”刘建明抽出一支筷子向外面喊道。
“哎,好嘞!”
外面应了一声。
不一会,冒着热气的雪白的汤包和一大碗粘稠的胡辣汤就端到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慢用。”
“老板,一两生煎!”
“好嘞。”
老板去招呼下一桌客人以后,刘建明便自顾自的开始对付自己的餐点。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虽然目前的情势不是很理想,但是还远没有达到让自己茶饭不思的地步,再说不吃不喝怎么有精力来迎接更加严峻的挑战?
吃完饭付了钱,走出早餐店的店门,站在马路边,他掏出手机给老兄弟兼上司马昊天打了个电话。
“喂,老马,是我。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能照顾自己。”
“不用,不用。不用子伟来帮忙。什么?昨夜外海的枪战,死了一船的人,老家伙的大儿子也死了?有这么大的事?”
“我不知道啊,不是我干的,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老马你不要冤枉我,我哪里敢隐瞒你啊……哎呀,你放心,能让你知道的我迟早会告诉你。”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其他的你先暂时别问我,总之,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到时候你就跟子伟一起来拿人就行了。好的,好的。就这样。”
挂了电话收起手机,刘建明径直返回医院回到特护病房去陪缅娜。
刚推开房门,里面唰的投来若干道目光——
这么多道目光中有八面佛,有沙满,有沙马,还有两名戴着口罩、墨镜看不清相貌的随从。
“把门关好。”八面佛说,他坐在床边轻抚着女儿的手,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刘建明知道,这才是八爷最可怕的表情。
咯嚓,他关好了门。
“过来。”八爷说。
刘建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除了床上紧闭双眼的缅娜以外,病房里没有一个的目光是友好的。
“说,怎么回事?”八爷问。
似乎有种无形的压力压了过来,压的自己有点喘不过气。
刘建明说道:“具体情况我还在查……昨晚我们交易的时候有人黑吃黑,大哥不幸遇难,缅娜脑袋碰了一下,脑袋里的肿瘤破裂了……”
“那你怎么没事?”八面佛问。
刘建明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八面佛却抢先说,“你身手好?很厉害?你想逃就逃?你贪生怕死?或者你还有你自己的一万个理由?”
“……”刘建明不说话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带枪了没有?”八面佛望向左边的那名带墨镜口罩的随从说。
那名随从摇了摇头。
“带枪了没有?”他又把目光转向右边的那名同样装扮的随从问。
那名随从同样摇了摇头。
“带枪了没有?”他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两个儿子沙满和沙马的脸上。
沙满摇了摇头,但是沙马却点了点头。
“把枪给我。”八面佛说。
沙马犹豫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m1911手枪,走到他老爸的面前,倒握着拿在手里却没有马上递过去,而是问道,“爸爸,你要枪干什么?”他目光有意无意的向刘建明这边瞥了一眼。
“拿给我,我保证不一枪打死他。”八面佛信誓旦旦的说,然后伸出满是皱纹的手上去抢枪。
沙马立刻把枪缩了回去。“爸爸,这是医院,您不能这么做。他是nb毒品调查科的见习督察,您在这里杀了他,我们要摊上大麻烦的。”
沙满也劝,“三妹也还在医院……”
“给我!”八面佛的模样就像一名顽固的患了精神病的老头,“我命令你,把枪给我。”
沙马更不敢把枪给他了。
“拿来!”八面佛直接冲上来抢枪。
突然——
“不……不要……”房间里响起微弱的两声女音。
刘建明竖着耳朵又听了两下,声音又没了,他正以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