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连环踢,没完没了的连环踢,左右脚来回踢,从这边一直踢到对面,还没等看明白,他又踢回来了。
两条腿太快了,开始时候还能看到一脚支地、换另一支脚踢出去,可是到后来,身体好象一张纸那样轻,被两条腿带着来回翻滚,好象在波浪中浮漂一样,忽高忽低地,却是一直坚定着向下游流去。
整套动作特别流畅,最后来个连环三踢收尾,就是身体腾空,左右脚互踢出去,再借着踢出去的力量、也是腰部发力,身体在空中翻滚,扭动着抽出最后一脚,然后落地,稳稳站住。
这一番踢特别累人,张怕深吸两口气才开始说话:“这就是花架子,一点用处没有,打架时谁敢这么踢,就是把自己送到对手面前,可是我敢这么踢,我能把花架子也变得很有杀伤力,因为我快。”
吴成远苦笑道:“你显摆的再厉害也没意义,他俩又学不会。”
张怕说:“不要学啊,我的意思是说,就练他们最擅长的,在这点来说,刘飞云做的比较好,他没有特意针对我做训练,就是在练自己的,在练基本功。”说到这里停了下,转头问吴成远:“什么时候比赛?”
“八月份。”吴成远回道。
张怕说:“还有三个多月,别的不用想了,就练自己最擅长的,不要管对手是谁,不要管对手擅长什么招数,你们要做的是让自己更强大。”
吴成远笑道:“张老师,你在跟我们上课啊?”
张怕也笑:“道理,谁都懂,我知道你们也懂,可更懂你们的心不静,你们是觉得有压力,想拿好成绩,就想有针对性的训练,在某些项目上,这样做兴许有用,可你们参加的是综合格斗,不论太极拳还是柔道,能打败对方就行,重要的是自身实力,你们不能被领导的意志左右。”
说到这里停了下,一一看过吴成远三个人,想了下才又开始说话:“说句难听的,你们去参加比赛,其实就是炮灰级选手。”
这句话真的太难听了,绝对的凶猛地打脸。刘飞云咬着嘴唇没说话,吴聪则是有点不服:“打不过你就是炮灰了?”
张怕说:“还真就是这样。”
吴聪被噎住,他是真的打不过张怕。
吴成远插话:“说点有营养的吧,时间宝贵。”
张怕说:“简单一句话,我觉得他俩的基本功不够扎实,刘飞云能好一些,不过好的有限,按现阶段的表现,继续巩固基本功吧。”
吴成远叹气道:“你知道不知道,刘飞云是全国散打王?”
张怕愣了一下:“散打王?”
眼睛在刘飞云裸露着的隔壁、肩膀、小腿看过,摇头道:“打架不是硬拼,结果是赢,如果散打王要每次都打得全身是伤才能赢下比赛,一个是运动生涯的时间有限,一个是身体承受不了,会带来各种隐性伤病。”
吴成远不乐意听了:“我们找你,不是来听大道理的,你说的话,我能说一百句一千句不重复,我们也都懂,现在是被逼在这里,现在要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以前的错误。”
张怕笑了下:“我没追究,就是感下慨。”
“别感慨了,说现在怎么办吧?还三个多月时间。”吴成远又问道。
张怕琢磨琢磨:“你们现在做的就是最正确的,找准对手的弱点和破绽,一击而中。”
吴成远急了:“放屁啊!你说来说去,把我们好顿教育,不还是说些屁话么?”
张怕嘿嘿一笑:“我这不是为你们着急么?”
吴聪说:“我倒是觉得不是基本功不扎实……”
张怕摇摇头:“别说了。”问吴成远:“你平时怎么训练他们?”
吴成远回话:“我也是刚接手,这次比赛有点政治任务的意思,现在的问题是这样,如果你觉得他们俩不行,这次合同不签了,我们好好练一年,明年再来。”
刘飞云急了:“我要参加比赛。”
只要是正常选手,对上这种比赛,一定会愿意参加。这是世界上最高规格的无差别综合格斗大赛,不但有奖金,还全世界转播,能在这个擂台上站到最后的选手,绝对是高手。
好象你喜欢唱歌,忽然好声音找你了,你说你会不会去试一试?
参与就是一种荣耀。
吴聪也说:“哪怕一上台就被打倒,我也要倒在擂台上。”
张怕哼的笑了一声:“那练吧,有说话的时间就练吧,别在惜身体,练吧,抗击打能力不用练,其它的都要练。”
吴成远问:“怎么练?”
“你是教练,要教他们练。”张怕说。
吴成远说:“我可是给你十万块。”
张怕说:“真不是钱的问题,我的方法只适合我自己,我的练习方法真的就是打架,一对一,一对二,一对三、四个,像前两年,我经常一个人对一条街的打,你俩可以试试。”
“一个人打一条街?”吴聪眼睛都瞪圆了。
张怕咳嗽一声:“你这个理解能力啊,我是说我一个人对一条街的打,结局通常很惨,绝对不是一个人打一条街。”
吴成远笑道:“那也挺厉害了。”
“当然厉害,就我这反应、就我这速度,全是实战中练出来的。”张怕说:“可惜我没时间,不然跟我呆一年,不敢说拿冠军,起码不至于输很惨。”
吴成远苦笑一下:“还是练吧。”
于是就练吧,还是按照吴成远的方法去练,设定假想敌,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