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远来汇报新情况,撞伤老太太但是不肯承认的大队长出院了。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他撞人,案子拖下来。再一个,肇事车辆始终没找到。
尽管于家上下到处找关系,可说和的人也不少,反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情闹到现在这种地步,基本陷入僵局。尽管于家上下满心不爽,可谁也不能一直纠缠着一件事情不放。
这里面有两个条件很重要,一个是老太太醒了,经过诊断、检查,确认身体没有大碍,主要伤在脑袋。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也是对大脑做仔细检查,如果一切朝好的方向发展,老太太就算平安过关。
另一个条件是,对方肯出钱,首先是负责医药费,其次是两万营养费。人家的理由是,不论是谁开车撞人,这辆车以前是大队长开,为了消除对自己的不良影响,别再说这件事情,大队长愿意出钱买个平安。
从事发到现在一个多星期,拖到这样一个结果……可以这么说,换成你我,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认了,实在是耗不起啊。
于远说:“人家还说了,不追究我爸打人的事情。”
等于是又一个附加条件,张怕问:“打你的人呢?”
于远回话说:“大队长说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传话那人说大队长说的,会帮着抓凶手。”
张怕笑了一下:“真不知道?”
于远回话说:“我不知道。”
这是比较有意思一件事,一个警察开车撞伤人,然后指使打手殴打伤者家属?
好象是有点不对?
张怕问:“你爸,还有你二叔,都有没有被打?”
“没有,他们那几天在医院。”于远回道。
张怕说知道了,又说:“回去好好看书。”
“放心!就冲你为我挨打,我一定考个重点高中给你看。”于远信誓旦旦说道。
张怕说:“你考上重点,省城大小馆子随你点,我请客。”
“就这么定了。”于远说:“你等着,最低档次市重点。”说完回教室。
不要说被车撞,就是拔个罐,一个星期都不带消的。张怕现在的身体状态是处在恢复之中,跟以前比差上许多,而且时不时会酸痛。
现在,于远离开,张怕摸摸后背,心说:你要是真能考上重点高中,老子这一下没白撞。
稍晚些时候,吴成远打电话商议陪练的事情,问明天可不可以,上午九点到晚上七点。
张怕惊讶道:“这么长时间?”
吴成远说:“不然呢?十万块训练费,得赚回来。”
张怕说:“还真赚不回去,我起码一个星期没办法动手。”
“怎么?你受伤了?”吴成远问道。
张怕说:“差不多吧,被车撞飞了,估计再有十天能养好。”
“十天?”吴成远计算时间:“我们来一周了,再过去十天,这个月一半没了。”
张怕说:“放心,我答应的陪练次数,一定会完成。”
吴成远想了下说:“那也行,改天找你。”挂断电话。
看着手机,张怕苦笑一下:这是欠了多少帐啊!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宁长春打来电话:“我查到个消息,按说不该告诉你,不过,事情和你有关。”
话到这里停住,张怕想了想,心说宁大所长愿意跟自己搞好关系,真是难得。
在以前,宁长春不会打这样一个电话。而现在,张怕有了价值,宁长春也会顾虑一下两个人的关系。
宁长春说:“赵四找人打你,开车撞你的人已经跑了,去外地了;赵四有个上家,外号罗秃子,这次事情是他搞出来的。”
张怕说:“我不认识罗秃子。”
宁长春说:“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寻仇,是提醒你注意一些,罗秃子不比别人,和郭刚、龙建军完全不是一路人,背后有人护着,又有钱有手下,你得小心一些。”
张怕想想说道:“他那么牛一个人,我就是想报仇也到不了跟前儿啊。”
宁长春说:“不要有这个念头,我是提醒你一下。”跟着又说:“还一个,也别去找赵四。”
张怕说:“你太瞧得起我了,我这还伤着呢。”
宁长春又叮嘱一遍:“反正多加小心就是,再一个,好好休息。”挂断电话。
张怕反手把电话打给六子:“罗秃子这人是怎么回事?”
“他得罪你了?还是你得罪他了?”六子问。
张怕说:“就说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他啊,卖粉儿的。”六子冷笑一下:“这家伙巨狂,你见过哪个卖粉的搞出很大一片产业,还屹立着十几年不倒的?”
张怕笑道:“这么牛?”
“可不是牛么,省城市场,他说话就好使,确实有本事。”六子说道。
张怕想了再问:“他跟咱们谁有关系?”
“有关系?”六子说:“你还不如杀了我,谁敢和他有关系?那是省城粉爷啊。”
张怕说:“他一般不出门?”
“出吧,我是不知道。”六子问:“你问他做什么?你俩谁得罪谁了?”
张怕摇摇头,琢磨琢磨挂断电话:“谁也没得罪,下次聊。”
一个是缉毒大队长,一个是粉爷,大队长刚一出事,就有一批黑社会打手行凶,说是没有关系,你信啊?
只是吧,这样两个人联系到一起,生活实在好精彩。
时间特不抗过,迷糊着进入四月份,迷糊着,幸福里就要拆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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