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将军这时道:“陛下,倘若是您出来的话,必然可以一统。”
然而,庄珣却是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深邃:“我一路行来,所见的卸川候麾下统辖的地方,皆是一片安荣,你们以为这卸川候的敌人是谁?”
天都将军有些疑惑:“难道不是保皇党、文阴候以及贾三甲么?这三大军阀如今是与卸川候争夺天下的,只不过,文阴候与贾三甲似乎放弃了,反而有臣服于卸川候的意思,如今剩下的能够与卸川候军相比的,就只有保皇党了。”
这是天下之势,谁都能够看得清楚。
庄珣轻叹一口气,“所以你们就陷入了误区了。其实,卸川候的对手,一直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天都将军一震,他不是傻人,自然能够听得出来这背后的意味,凝重道:“陛下是说,哪怕是您站出来,兴许卸川候还能够与您斗?”
庄珣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所谓的保皇党,所谓的文阴候或者是那贾三甲,其实卸川候都不放在眼里,他唯一忌惮的,就是原本为天下正主的我,而他一直以来潜意识里的对手,也是我,然而我不能当面指出他的对手是我,如此一来的话,我会落入下乘。”
“简而言之,他一心一意为百姓为天下做事,然而这些事情之前都是谁做的呢?”
天都将军一凝,随后道:“都是帝王家做的。”
庄珣微微点头:“没错,他若是为帝王家服务的话,这些事情就可以看成是帝王家做的,但百姓们都清楚,卸川候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他这么做,却并非是为帝王家做的,真要是为帝王家做的,就不会与保皇党势不两立了,所以,他虽未称帝,却已然在做着称帝之后需要做的事情了,你说他的对手是谁?”
天都将军低下了头:“是陛下您,看来这卸川候也是个心机城府颇深之辈。”
庄珣却是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倘若他真是只为黎民百姓考虑呢?不是为了什么皇位呢?难不成我这个君王要站出来说他为黎民百姓做这些事情是错的吗?不能够啊,这人心已经一步失了,再这样做的话,就全部失了。”
天都将军:“那陛下想要如何做呢?”
庄珣轻叹一口气:“如今的情况是,我倘若真要复国的话,那就必须要将卸川候的所有功劳揽入自己怀中,譬如,大肆加赏卸川候,说他做得不错,让天下人都认为这是我让卸川候做的,是皇室让他做的,同时,也要对其管辖下的百姓更加厚待,卸川候给百姓一分,我就给两分,他给三分,我就给四分,然而,如今我大乾境内的商人却早已都被卸川候收入麾下了,战乱一起,国库早就没了,身无分文的我,去哪里要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