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子鱼此时才明白天松子抵达坊市之后,为何要专门去上报消息。原来还有这等用意。
也难怪他对楼船之事并不上心,原来从最开始,他就没有准备乘坐门派的楼船去南蛮。
本来澹台子鱼心中略有芥蒂,不过黎真真和天松子确实情况特殊,被很多人盯着,那么掩盖一些计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也放下心结,笑着说道:“看你们计划的如此周密我就放心了,也难怪我卜算出来的结果是顺风顺水。”
黎真真笑了笑,而后便向澹台子鱼问道:“师姐,想不到你还会卜算之术?我们这次出行可能还真需要卜算方面的能力。”
澹台子鱼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收获的几张符箓而已,早就被我用掉了,说实话我也不是很信任卜算的结果,只是卜算一下运势而已。”
嗯,我会天玄功这件事,还是能不说就不说吧。万一真需要的时候,自己随时可以卜算。
而后澹台子鱼又笑道;“其实卜算运势也没有什么大用,毕竟运势这个东西很难说到底有什么用,福祸相依,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天松子却缓缓摇头,说道;“对一般修士而言,运势旺盛,说不定就会发现什么遗物遗宝功法等等,可以改变他们的平淡的命运,而对于我们此行来说,敌人众多,而且很多都掩藏在暗处,有些人得知了我们的目的之后……”
说道这里,天松子抬头看了看上空,含糊的说道:“知道我们的目的之后,也说不准会动手,子鱼师妹你想要得到的那些东西,也是颇为珍贵,因此运势旺盛一些,我们才有更多的机会。”
天松子没有说透,但澹台子鱼心中却知道,这说的,便是庇佑此地的大满。
而后,天松子又说道:“其实一般的修士学习卜算之术,倒是与运势无关,毕竟测算运势消耗极大,后患极大,但好处却很难说。反而他们学习卜算之术,更多的是用于找人、寻路,占卜稀缺药草的下落等等,有了卜算之术之后,都会方便很多。”
澹台子鱼点了点头,看样子,望气术也是被归于卜算之术的一种?
三人又闲聊了一阵,澹台子鱼便和黎真真一起返回上层修炼。
得到天松子若有若有的提点之后,澹台子鱼就没有再试着用感天变功法去感应自身的运势,一来此地被大满屏蔽,隔绝天地,不算不准,二来,她也不想因为感天变功法,而引动这位大满的注意。
第二日一早,破屋的门便被咣的一声推开,澹台子鱼和黎真真从上层一跃而下,却看到阿豹冷冰冰的看着三人说道:“大满今日就会出发,等下你们换上我们的衣服,马上去驼队一起那边等候。”
而后,阿豹便丢下三套衣服,转身离去。
天松子取了一套南蛮巫师常用的服饰,又从衣服口袋中摸出一个粗糙的油墨盒来,对澹台子鱼和黎真真笑着说道;“好了,准备出发,你们先去上面换了衣服,而后用这油彩在脸上涂抹一些花纹。”
澹台子鱼点了点头,和黎真真再次转了上去,片刻之后就换好了衣服,各自在脸上用那种油彩绘制了图纹。黎真真绘制的乃是南蛮人身上常见图腾纹饰,而澹台子鱼绘制的时候,心中一动,绘制的乃至她运转感天变功法时天脉的游走趋势。
她将之绘制到脸上之后,隐隐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感觉,会让别人下意识的将视线错过。
本来澹台子鱼觉得颇为不错,不过此时又想了想,觉得越是这种,才越会让那些感应敏锐之人发现特别,更别说此行是去南蛮,哪里的众多巫师和大巫,都是以感应灵敏著称,因此澹台子鱼还是洗去了涂抹好的油彩,老老实实学着黎真真的样子画好了油彩。
二人下楼之后,天松子早就准备妥当,正在那里等着她们。天松子的服饰更加的古朴蛮荒一些,裸露了更多的肌肉,但天松子似乎早就预料到此时,将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用另一种油彩涂抹了一番,显得肤色发黑发暗发红,更多了几分凶戾之气,将他之前的那种文雅的气息彻底淹没。
而后,三人便径直去了驼队那边,随即便被阿豹待到一只丈许高的驼兽之旁,强行塞进驼兽背上的箱笼之中,而后冷冰冰的传音道;“你们就在此地!过了驼岭,再放你们出来!”
这个箱笼之中,还有十几个人,其中大多数人都身着普通修士的服饰,只是气息极为衰弱,双手双脚也被捆绑起来,动弹不得,而另外几个同样是南蛮服饰之人,虽然没有被捆绑,但神情之间,似乎颇为绝望。
澹台子鱼多看了几眼,耳中便传来黎真真低低的声音:“师姐,这些修士都是被因为各种问题,被人抓捕之后,理应处死之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南蛮这边就喜欢采买这些被大小门派和各地城主判处死刑的修士,因此也算是中原和南蛮之间的一桩‘大宗交易’。”
澹台子鱼点了点头,既然是被判处死刑之人,应该自然有其可恨之处,只是看着昔日的同族被当做货物一样处理,心中颇有些难受。
而后黎真真又说道;“那几个南蛮巫师……我听说是在南蛮触犯了大巫,逃到此处之人,被抓住之后,以蛊术废除了修为,也要带回南蛮一并处置。”
澹台子鱼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几人,果然发现这几人面色沉黑,眼神麻木而绝望,手臂双脚都有被虫豸咬过的痕迹,心中又不由得暗叹一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