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寒冬腊月,常年烟雾缭绕、淡然幽静的太乙山上的积雪好像浮在云端上。
即便是这样的天气,作为道教发祥地之一的太乙山依然游客络绎不绝。
呼呼的山风在啸,人的脚就变得很轻,就要被吹翻一般。枯叶落了,崎岖的山路上,落叶厚厚的铺了一层,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正结伴下山。
“嘎——”随着一声长鸣,突的一只山鹰飞出,在山顶悬崖上悠悠地盘旋。
队伍中,云小五放慢了脚步。
她若有所思望着不停鸣叫的山鹰,鼻子轻轻抽了抽。果然,随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席卷了另外一缕淡淡的药味灌进鼻腔,一双好看的秀眉顿时紧蹙起来。
竟然在软骨散中加入了哑药,好狠毒的手段!
趁人不注意,她一个闪身进入林子里,身形如一道光影径直朝太乙池方向掠去。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打斗声清晰入耳。她身子紧贴池畔岩石如蛇一般滑行过去。下一刻,眼前的一幕让某女看得呆住——
池边的空地上,躺着两个护卫模样的年轻汉子。看他们动弹不得怒眼圆睁的模样,很明显是中了混合了哑药的软骨散。
不远处,十来个蒙面人正合力围攻一个玄袍男子。
玄袍男子原本中了算计,现在又以一敌十,明显有些不支,浑身血迹斑斑,身形摇摇欲坠。
眼看那些蒙面人手中的宝剑化出大片大片的光雨笼罩在玄袍男人头顶,云小五从怀里扯出药婆婆的银质长命锁正要按下机关。
可惜,她根本没机会让人见识漫天花雨掷银针的绝活儿。
“等等,本尊有话要说!”随着嘶哑低沉的声音,一个身披金色大氅,戴着黄金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
接到命令,那些蒙面人齐齐住手。
“靠,不带这样玩的!”发现对方竟然就隐在自己头顶巨石之上,云小五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过早出手。
玄袍男子张口欲言,发现自己中毒根本出不了声,手一翻,手中的长剑往地上”唰唰“划了数下,然后一脸平静看向来人。
“我的命给你,放了我弟弟!”面具男哑着嗓子一字一顿读着地上的字,随即仰头大笑:“呵呵!都这地步了你还记挂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玄袍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透着无尽的忧伤和无奈,却又像是一把掩去光芒的绝世宝剑,可以轻而易举洞穿人的内心。
一缕鲜血从他嘴角缓缓溢出,衬着其惨白的面色,竟然透着一种诡异悲凉的美。
云小五看得清楚,心里莫名一痛。
“这当儿还能记挂自己弟弟的人,断不是坏人!只是,那双忧郁清澈的眼眸怎么如此眼熟?”她想。
“哼!夺人之妻,你——该死!”面具人愣了半晌,一双紫色眼眸突然迸出一股杀气,披在身上的大氅一掀。左手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挣开了束缚,在空气中发出凌厉的嚣鸣,直指玄袍男子而去。
玄袍男子似是呆住,直到利剑已到心口之处,他才一个鹞子翻身,险险儿避开杀招,不停地摇头。
夺人之妻?!听到这句话,云小五大吃一惊。
等她再看,却见那些蒙面人见自家主子一击不中,互相看了一眼,又齐齐围了上来。
既然是这等恩怨,还出不出手呢?!某女紧咬嘴唇,思忖着。一转头,视线落到那边地上的两个护卫脸上,竟然发现他们正泪流满面望着自己。
很显然,这两个家伙已经发现了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她,正用泪水求她出手相助。
某女正在犹豫,左挡右闪拼死抵挡的玄袍男子一个侧身也看到了她。
对上云小五的眸子,他眉头一挑,随即拼尽全力,手中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弧线,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直直儿朝岩石后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