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太严重,而童谣又是他唯一的孙女,如果童谣出事,他哪里还有脸面去面对她的父母。
“爷爷,别这么说,您也没法预料这种事。”童谣拉住爷爷的胳膊,安慰他,“没事没事的,现在我们都平安了。”
“谣谣,爷爷年纪大了,真得大了,以后保护不了你了。如果你愿意,再给温录一次机会,爷爷看人不会错,他对你是真心的。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为你不顾一切的人,值得托付。”
“爷爷,他脾气太大了啊,刚刚在医院里还跟我耍小脾气,中午还不肯吃饭,墨墨小朋友都比他好。”
“这样啊……那就不要给他机会了。”童贯生故意撇撇嘴。
童谣也不说话,回了自己房间拿东西。
她连吹风机、电熨斗、沐浴露都带了过去,温录这人讲究,医院里的东西他用着肯定不习惯,家里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整整收拾了一个行李箱。
这一天天气极好,虽然温度还是很低,但春风化暖,颇有一些春天的味道。
这样的天气适合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等她折回医院,她就拉着温录的手出来了。
挑了个安静的长椅,她带着他坐下。
温录虽然看不见,但能感知到阳光,那和煦的光落在他的脸上,如羽毛一般。
他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哪怕还有点生气,但就是不松手。
童谣觉得手心黏着不舒服:“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买。”
“不渴。”
“噢,要是冷的话你跟我说,我带你上楼。”
“不冷。”温录顿了顿,“我好像闻到了花香。”
童谣没闻到,她四下看了看,哪有花?
“这边没有花。”
温录得逞一笑,勾唇,靠近她:“是你身上的花香,好闻。”
他眼睛上蒙着纱布,但干净白皙的脸上是明媚的笑容,童谣哪见过他这么笑,瞬间就怔了怔,忍不住盯着他那张脸看了许久。
以前躺在一张床上她也会看他,但他不习惯被人盯着看,每次都会转过身背对她。
现在她怎么看他,他也不知道。
“谣谣,你以前一直在栾城生活、上学?”
“嗯,我大学毕业后才离开栾城。”
这是他第一次问她以前的生活,第一次。
“等我眼睛好了,你带我在栾城走走,我想看看你以前上学的地方。”
“没什么好看的,很普通,这里比不上安城。”
“我想看。”
“那等你眼睛好了再说。”
“不,你答应我,不能再说。”
童谣觉得他越发难缠,只好应了:“我答应你就是。”
“那个裴……裴乐生呢?”
“你问裴哥哥干什么。”
“我就是问问,不然咱们坐着也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