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收起她的不快,笑眯眯道:“爷爷的书法天下第一。”
童贯生大笑:“你也就哄哄我这个老头。”
温录插不上话,又默默低头剥瓜子。
童谣觉得他在眼前碍事,淡淡道:“不要剥了,你去把我的兔子喂了。”
“好。”温录这才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是蹲太久,头晕目眩,很不舒服。
童贯生把手里的纸张给温录:“会装裱吗?装上。”
“会。”温录也不多言语,接过童贯生手里的书法字。
他出去了。
童谣靠在爷爷身边:“爷爷,你赶他走,好不好?”
“怎么了?他刚刚惹你不高兴了?我看他做事还挺利索,就是笨了点。”
“我不想看到他。”
“过两天再说,过年事多,让他再做几天。”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
“是啊,说实话,我挺想看看小墨墨,一次都没见过。”
“墨墨可能不适应栾城的气候,他来了会水土不服。”童谣也想宝宝,睫羽低垂,喉咙梗塞。
“是温家不会让他回来吧?”
童谣没吭声。
是啊,温家是不会把墨墨让给她的。
如果她爷爷再年轻几十岁,或者她父亲还在,或许她能得到墨墨,但现在,她争不过温家。
童贯生拍了拍大腿:“既然温家这么可恨,得让温录好好干活,一刻都别让他闲着。”
温录在童家也没闲着,他马不停蹄地在忙,总有做不完的事。
到了晚上十点多,他才能在客房睡觉。
第二天,温录又开始水土不服,夜里头烧,烧得迷迷糊糊。
早上童谣还在吃早餐,佣人急急忙忙过来:“大小姐,温、温先生病倒了,烧咯血,挺严重。”
“叫军医来。”童贯生道。
“打电话了,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很快就到了。但温先生看上去情况不太好,要不要送到医院去?”
“爷爷,我说了,他一个豪门公子,娇气得很,摆样子干了两天活给你看、哄哄你而已,他根本吃不了苦。”童谣对童贯生道,“他留在童家,司马昭之心,爷爷,你早点打他离开,越早越好,免得咱们家的佣人还得伺候他。”
“好了,我过两天就打他走。”
“嗯。”
童谣低头,拨着碗里的荷包蛋,漫不经心。
军医到的时候,童贯生也去了客房。
温录很痛苦,五官扭曲,躺在床上,双手攥紧被单。
医生仔细瞧了瞧,对童贯生道:“他是水土不服综合征,而且身体不是很好,很虚弱。我给他吊瓶水,要是不行就送到医院去。”
“行,你开吧。”
“老爷子,他身上哪来这么多伤?”医生问道。
“自己摔的。”童贯生道。
医生开药的时候,童贯生随意在客房走着。
无意中,他看见了温录羽绒服贴身口袋里藏着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童谣的相片和一枚女式戒指。
除此之外,温录身上再没有其他东西。
“我不走……”温录呢喃,闭着眼睛说胡话。
“谣谣……谣谣……”他又喊童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