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跟姚蔓大声说过话,没有红过脸,没有急过眼,什么都没有,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词:相敬如宾。
他觉得,可能这就是爱情的另一种姿态,虽然没有轰轰烈烈,但也有婚姻该有的平静。
或者说,姚蔓才是最适合结婚的女人。
只不过,他没想到忘记一个人真得很难很难,他每天晚上回自己的公寓都能想起姜姝。
这个女人走得潇潇洒洒,却独留他一个人顾影自怜,有时候回到家他连公寓的灯都懒得看,摸着黑看着窗外的月光。
好像总能看到那个娉娉婷婷的影子,可等他回过神来,却什么都没有。
眼前总是出现幻影,这大大影响了他的生活和工作,他没办法再这样下去,开始吃一些抑制神经焦虑的药,这件事,他没敢告诉任何人。
后来他找到了一个更合适的办法,那就是给自己加大工作量,他主动要求出差、加班、学习。
果然,这样做之后好了很多,因为人忙起来就不会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更不会去想女人。
姚蔓心疼他工作忙,轻易不会打扰他,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那个单身的时候。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早就不同了。
无忧无虑的单身生活,他再也回不去了。
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很容易万劫不复。
他就属于这一类,他坠入了深渊,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光明。
酒店套房里安安静静。
宋邵言沉默了。
江辞说完这些后也异常沉默,他闭上眼,倚靠在沙上,颓然的脸上是黯淡的神色。
两人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宋邵言甚至不知道江辞究竟醉到了什么程度,刚刚在说这些的时候,江辞的条理还很清晰。
而感情上的事,外人很难去帮忙。
许久,江辞长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紧拧。
说出来了,也好。
“以后再有烦闷的事可以跟我说,也可以去找心理医生,不要自己乱吃药。”宋邵言拍拍他的肩膀,脸色沉重。
“你忘了?我自己也是个医生,我知道吃什么药。”
“吃药不好,你还没结婚生小孩呢,把身体弄垮了怎么办?”
“结婚……小孩……”江辞嗤笑,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嘲讽。
“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可能我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听你说,说出来肯定会好受些,以后不要什么话都闷在心里头。”宋邵言看向他,“还有就是,相敬如宾是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互相尊重,如果一开始都没有爱情,那可以肯定,这不叫相敬如宾。不爱就是不爱,我知道你分得清。”
江辞再一次沉默。
宋邵言不知道他能听进去几句,他现在醉的很厉害。
良久,江辞淡淡道:“不爱……也是可以结婚的吧……这世上明明很多人结婚都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合适,或者利益。我觉得……姚蔓适合我,她会是一个好妻子,或许以后,我们也会产生爱情,这都是未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