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伺候皇后的宫女,被这一幕吓得有些懵,现在听皇上发怒,才反应过来,提着裙子狂奔出了大殿,想来是请太医去了。
看着不断往外涌动的人群,皇上额头上的青筋慢慢涨起来,脸上连着太阳窝的几条筋,尽在那里抽动。
“侍卫军,把所有跑出的人都给朕逮回来,皇后遇害,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
皇上命令一下,侍卫迅速冲出了大殿,将那些惊吓过度的人全都赶回了大殿内。
苏陌凉看到这里,眼角微扬,冷冷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皇后,瞳孔里轻轻掠过一抹冷笑。
没想到皇后这招真是狠,把自己的命都赌上了。
想来,宫佑熠这次被殷家整得有些惨,这么重要的寿宴都无法参加,八成是把皇帝气狠了。
最近慧贵妃枕边风又吹得厉害,皇上很可能是动摇了太子人选,皇后才不得不出此险招。
还真是富贵险中求啊。
只是,皇后能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她。
此时的慧贵妃也被吓了一大跳,实在没想到好好的寿宴竟然会发生刺客伤人的事情。
而刺客还是殷家安排的舞女!
更坑爹的是舞女得手后,就自杀身亡了,整件事刚一开始便已经结束,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无从查起。
所有的疑点瞬间变成了一个谜!
慧贵妃意识到这一点,满脸惊惧的望向下方的殷家主,瞳孔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殷家主才向自己投诚,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难保不是有人在背后做鬼。
殷家主回视她的目光,眸子闪烁着无辜,可是也在这一刻彻底的明白过来。
皇后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栽赃陷害他!
好歹毒的手段!
他日防夜防,却没防到她来这一手。
他实在没想到皇后竟然能做到如此不要命的地步。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个残忍阴狠的女人。
慧贵妃也从殷家主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
用脑子想也知道,殷家主不可能安排舞女刺杀皇后,就算要害皇后,也不可能自找死路。
若说是其他人想要借殷家的手杀害皇后,倒还有些可能。
不过,慧贵妃总觉得此事跟皇后脱不了干系。
怕就怕,皇后使的是贼喊捉贼的戏码,那就有些棘手了。
慧贵妃脑子正高速运转着,不料身旁的皇上大声喊着她的名字:“慧妃,快啊,帮忙把皇后抬到侧殿去!”
慧贵妃闻言,如梦如醒般点头,赶紧吩咐宫女上前,小心翼翼的抬起皇后,朝着侧殿退去。
混乱的大殿上,大伙儿看着皇后被抬下去了,心里都忐忑得跟打鼓一般,坐立不安的。
当然最为紧张的自然是殷家主。
现在所有嫌疑都指向了自己,他得立马想出应对之策,否则谋杀皇后,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殷家主,你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皇上喘着粗气,满脸震怒的瞪着他,才大病初愈变得稍稍红润的脸,此刻又黑又青,没有一丝血色。
在他眼皮子底下,杀害皇后,这样的罪行,殷家主就算有一百个头都不够砍。
殷家主闻言,吓得身子一软,猛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大喊:“皇上,微臣是被冤枉的啊,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在微臣的舞女中安插了杀手,不然,就算给微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刺杀皇后啊。”
皇上听到这儿,愤怒甩袖,显然不信他这番说辞:“哼,前段时间,熠儿杀害了你的女儿,皇后又力保熠儿周全,难保你不是为了给女儿报仇,走了极端!”
皇上本就因为宫佑熠一事儿,对殷家有了很大的看法。
虽然他表面上是惩罚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心里却记恨殷家的不依不饶。
这下子,皇后遇害,皇上不得不将之前的恩怨联系起来,给他扣上个为女复仇的罪名。
殷家主闻言,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不停的摆着老手,否认道:“皇上,微臣世代忠心,为皇室鞠躬尽瘁,尽心尽力,怎么可能因为女儿的死就迁怒到皇后身上,微臣冤枉啊——”
“哼,前段时间,你不断上书逼朕责罚七皇子,你当日的咄咄逼人,朕还记忆犹新啊,难不成殷家主忘记了吗?”皇上这话,任谁都听得出浓浓的怨气。
“皇上,微臣怎么可能那么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刺杀皇后,就算微臣恨透了皇后,也没必要用这样极端的手段啊,这很显然是有人栽赃陷害,有人要将我们殷家置于死地啊。”
殷家主连磕了几个响头,激动的老泪纵横,那模样真像是被冤枉的。
“好,那你说说,到底是谁冤枉你!只要你说出来,朕就彻查此事,绝不姑息任何一个奸佞之徒。”
殷家主见皇上松口,立马供认:“是皇后啊,皇后对微臣怀恨在心,想要除掉微臣,保住七皇子的地位,才出此下招,想要陷害我们殷家。”
听到这里,皇上本就生气的面容更是勃然大怒,眼睛瞪得拳头大。
“放肆!皇后现在危在旦夕,你竟然血口喷人,将谋杀之罪反扣到皇后头上,你不但杀人,还栽赃陷害,罪加一等,来人,把殷家主拖出去斩!”皇上已经怒不可遏,猛地一声大吼,不少侍卫便是上前擒住殷家主,快步朝着殿外走去。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微臣没有做过,微臣是冤枉的啊——”
殷家主凄厉的喊声还回荡在大殿上,可身影便是被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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