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回其实有了更大的计划,自己的封地镇远郡,正好是在两国相接的地方,更在战线的附近。
如若能将自己的封地做成个赌城自然是好,但总是赚士兵们的血汗钱,她良心上也过意不去,更何况这些兵还是自己老公手下的兵。
那么,就只能将手伸得更长一些了。
如若,将自己的封地做成商路要地呢?经商口岸呢?
未尝不是件可行的事情啊。
“千陨,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事实上,已经是一方军阀了,而我是军阀的夫人,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如若不发展发展,有钱不赚,真的会遭天谴啊,林宇瞳要知道了,怕是会上吊吧?”
叶风回笑了起来。
千陨无奈地浅浅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开放边境的通商许可么?像和胥南那样?”
叶风回忙不迭地点头,“是啊,就是和胥南那样,温渊采不就是在和胥南的通商中赚了不少钱么?”
千陨笑了起来,满脸都是无奈的宠溺,抬手就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胥南是友邦!你这傻丫头,真要和承唐国也这么干了,那就是通敌卖国,按谋反罪论处的!”
他只当她是不懂这一层,但是叶风回哪里是不懂,登时就笑起来了,眉梢浅浅一挑,别说,苍白的小脸上,此刻的笑容竟是有些轻蔑,“就谋反了,又如何?你那五哥,新帝?也不是什么好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名正言顺坐上皇位的,他以为把父皇软禁了,就万事大吉了?他没你得民心,咱们别说还不是摆明着谋反了,咱们就是摆明着谋反,也能算是勤王有功的,封弥端陨算什么皇帝?他不过就是逆臣贼子罢了!我还不信,咱们若是真的开了这先河了,封弥端陨敢把我们怎么样!”
千陨听着,沉默了,没有做声。
大抵是因为想到了被硬生生扳下皇位的父皇,想到了没有任何父子之情也没有兄弟之情,甚至要对二皇子赶尽杀绝的端王。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他们是天家,天家的家丑,素来就是这么明晃晃地摆在所有人的眼前成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和话题的。
叶风回伸手抓着他的手指,指尖细细摩挲着他手上的储物戒指,那是他们的结婚戒指,他再没摘下来过。
她声音软和了几分,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千陨,事实是这样的,现在无论你谋反不谋反,在端王眼里,你都不是个忠臣,只要他还坐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你就是个随时可能谋反的逆贼。所以他不仁你不义,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们也不起兵谋反,就算在西北拥兵自重做个土皇帝,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但首先,不能让咱们自己人饿肚子吧?不能总往你底下的兵手里掏血汗钱吧?”
千陨抿着唇看着她,也不说话,不答应也不拒绝,似乎是在思考,但有些松动了,伸手将她拥了拥,“赚钱的事,我不懂。”
他是不懂,所以所有的产业都交给信任的林宇瞳打理,他不在意钱财,不缺钱就行,不需要多富庶。
所以当初连犹豫都没犹豫半分就直接将钱庄金令都交给她了。
但是叶风回从他这话中,听出了妥协。
“所以你赚了,娶了我这么棵摇钱树。我懂就行了。”
叶风回轻轻笑着,伸手抓着他的手。
千陨先前还有些沉默的脸色,顿时就有些明朗起来,笑得清朗好看,“臊不臊?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林宇瞳和里昂都这么说呢。”
叶风回不觉得臊,反正也不在别人面前这么没脸没皮,就在他面前不收敛罢了。
千陨点点头,“也是。”
“那你是答应了?”叶风回侧目看着他,转头就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只通商不通敌就行了,千陨,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江山是父皇的江山,是当年母妃流血流汗为父皇打下来的稳固江山,我绝不会拿这开玩笑的。”
她一语就说中了他的心思。
千陨的目光微微怔忪了片刻,就只剩下无奈而宠溺的温柔,“唉,你这丫头,真是长了颗七窍玲珑的心,什么事情,都看得如此明白呢。”
“别人我可以不懂,但你是我夫君,我怎么可能不懂你呢?”
叶风回往他怀里偎了偎。
“累了吧?说了这么多话。怪我。”
千陨抓着她的小手轻轻摩挲着,俊俏的面容从后头凑在她的脸边,轻轻贴了贴,“还难受么?见你精神还不错,伤处不疼么?”
叶风回摇摇头,“疼着疼着就习惯了,也不觉得有多疼了。说不定泡泡这药泉就能好一半,逸清来再给我治好一半,到时候就全好了,你别担心,我没事呢。”
车马队已经抵达了药泉,这药泉的这片地被一个富人买了下来,围了起来,自己建了个庄子,算是成了人的私产。
但别说私产了,就是祖产,千陨此刻也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一下马车墨影就直接亮身份了。
这富人叫黄义明,是个皮货商人,在镇远郡以及周边几个郡属经商,专门供应皮货的,到还算是家底颇丰。
商人都是八面玲珑的,哪里敢不卖这个面子,甚至马上就迎出来了,满脸堆笑,满口都是蓬荜生辉啊荣幸荣幸啊。
虽说有些恭维奉承,但是服务倒是很周到的,不让人讨厌,马上就将药泉附近都准备好了,亲自领着千陨和叶风回过去。
墨影和端鱼驭风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