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请问云姑娘在家吗?”
几人在灶房里聊得火热,突然,门口有人叫门。
云沫一听,是荀书的声音。
加上闻香楼相见那次,云沫一共见了荀澈两次,这一次,荀书叫门,她倒是听出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在家。”云沫害怕荀书听不见,在灶房里大声答应,接着,她将剩下的活儿交给了秋月,贺九娘她们,擦了擦手,就朝院门走去。
她走到院子,果然见荀澈坐在轮椅上,身旁站着荀书跟夙月。
“荀公子,快请进。”她莞尔一笑道。
荀澈见云沫急急朝自己走来,勾了勾唇角,笑得如沐春风。
他没有立即吩咐夙月推他进院子,而是紧盯着云沫的脸,声温如玉道:“沫儿,你又忘了……”他语气停顿了一下,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暗淡,“叫我阿澈。”
云沫一愣,随即瞧见荀澈眸子里划过的暗淡,她干笑了两声,赶紧改了称呼,“阿澈,外面太阳大,你赶紧进屋来。”
“夙月,赶紧将你家公子推进来。”
荀澈从她这话里听出了些许关心的成分,心里一暖,嘴角的幅度加大,心情莫名好转,旋即吩咐夙月,“推我进去吧。”
夙月点了点头,将荀澈推进院子。
云沫邀他们进屋,然后给每人倒了一碗薄荷茶,“阿澈,这是我自晒的薄荷茶,你尝尝,穷乡僻壤没有好茶款待,请勿见怪。”
荀澈将面前的粗茶碗端起来,玉刻般的薄唇碰上粗瓷,毫不介意的饮了一口,才抬起头来看着云沫,温笑道:“沫儿亲自晒的茶,我怎么会嫌弃,这茶叶虽粗糙,但是茶水入口却清凉甘甜,入喉更是回味无穷。”
夙月,荀书站着饮了一碗,也觉得云沫这薄荷茶很是特别,虽无龙井,云雾香浓味醇,但是更为清凉解暑,饮下之后,口齿清**,很适合夏天用。
“云姑娘,这薄荷茶也是你采的山货?”荀书好奇的问。
“没错。”云沫点点头,倒是没有要隐瞒他。
“能否赠我家公子一些。”想到自家公子进来因为热暑,食不下咽,睡不安眠,荀书就厚着脸皮向云沫开了口。
“荀书。”荀澈皱了皱眉,轻声斥责。
荀书这般说,实在太冒失了,他生怕云沫会介怀。
“云姑娘一个女子,还带着孩子,上山采点茶叶不容易,我,咳咳……”他掩袖轻轻咳嗽了几声,“我的身体并无大碍,无需担心。”
云沫知道荀书对荀澈忠心耿耿,才会说出刚才的话,再说了,他提的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赠送一点薄荷茶而已,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一点山货,并不是啥好东西,只要阿澈喜欢,我哪有不送的道理,待会儿,你们回县城的时候,我给你们包一些。”
“多谢云姑娘。”荀书喜出望外,一脸感激的看着云沫。
他高兴了半天,又道:“云姑娘,忘了告诉你,今儿,我家公子不回秭归县了。”
“嗯?”云沫轻轻嗯了一声,充满了疑问。
不回县城了,那去哪里,不是打算在茅屋住下吧?
这茅草屋只有一个卧房,她能让云夜住驴棚,难道还能让荀澈也住驴棚去?想到,一个绝世出尘的翩翩公子住在驴棚里,咳咳……那画面太美,她有些不敢往下臆想。
荀书听云沫轻轻“嗯”了一声,一脸疑问,又接着道:“云姑娘,我家公子身子骨不好,郎中看了,说最好去乡下静养几日,呼吸一点新鲜空气,这样对病情有好处,所以,我家公子就命人在云姑娘的茅屋附近搭了一顶帐篷。”
云沫听得一脸愕然。
原来,秋月一大早说说叨叨的贵人就是荀澈。
“沫儿,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荀书说明了事情的原委,荀澈才接过话淡淡道,“以后,还望沫儿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云沫一脸干笑,她对荀澈跑来乡下搭帐篷这事,表示很意外,压根没想到荀澈会来这出。
荀澈话落,夙月接过他的话,两道目光紧锁在云沫的身上,神色认真道:“云姑娘,我家公子身子不好,近来天气炎热,更是食之乏味,往后,公子的饭食就劳云姑娘多多费心了。”
她心里明白,公子爷身子不好,来乡下静养是假,公子爷如此费尽心思,只是为了离云姑娘近一些,既然公子爷不好开口,她来说,只要公子爷高兴就好。
夙月说完,心猛的一疼,犹如万箭穿心,将自己心的人推向别的女人,这种感觉……比万箭穿心还痛,但是瞥见荀澈唇角溢出来的浅浅笑意,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觉得心里划过一丝甜蜜,那感觉,真是又疼又甜,如此矛盾。
荀澈转了转眸,余光瞟向夙月,眼神里夹带着感激。
夙月收到他感激的眼神,会心一笑。
值了,能得公子爷这样一个眼神,即使她付出再多也值了。
“沫儿,可愿意为我洗手作羹。”荀澈从夙月身上收回视线,含笑看着云沫。
至始至终,他都是笑对着云沫,一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独立于世的仙姿模样。
荀澈如此谦和,如温玉一般,云沫自然不好拒绝,也不忍拒绝,而且,上次,她已经答应了荀澈,要再请他吃饭,如此这般,就更不好多说什么了。
“阿澈看得起我的手艺,喜欢吃我做的饭菜,身为朋友,替阿澈做几顿饭,自是乐意的,阿澈随时登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