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季的脚步声远去,云瀚城开门,将食盘拿进了屋。

“云飞,在外面好好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搅本侯。”他端着食盘,站在门口,隔着门板,背对着门外吩咐。

“是。”云飞回答,声音好像是从房顶上传来的。

云瀚城这才端着食盘,往书房的里间走,里间与外间以一展屏风隔开,外间是云瀚城处理事情的地方,里间设有小榻,用作中午小憩。

走过屏风,云瀚城并没有朝小榻那边去,而是,端着食盒,走到了一只青釉花瓶的前面,伸手抓着花瓶的颈,熟悉一拧。

轰隆!

花瓶被转到了一边,随着轰隆一声轻响,墙面上出现了一道暗门,站在外面看,暗门里黑漆漆一片,甚至,还有一股凉飕飕的风从里面吹来。

云瀚城点了支蜡烛,连着食盒一并,进了暗门。

云清荷在碧竹苑外观察了片刻,见云季离开,她从暗处走了出来,带着疑惑,朝云瀚城的书房而去。

“父亲,父亲。”云瀚猓云清荷对着里面轻轻唤了两声。

窗户纸是白色的,薄薄一层,透过窗户纸,隐隐约约能看见书房里的情况,她朝里面看了几眼,却并没瞧见云瀚城的身影。

心中疑团扩大,奇怪,管家刚送饭过来,父亲应该在,为何,书房里没有人?

“二小姐,侯爷说了,不见任何人。”云清荷正疑惑不解时,云飞从房顶上落了下来,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对着她伸手,“二小姐请回。”

云飞的话在耳边响起,云清荷收回视线,将脸上疑惑的神情收敛起来,淡笑看着云飞,“我有事要见父亲。”

“侯爷说了,任何人都不见,包括二小姐。”云飞冷道,转身堵在书房门口,犹如铁墙一般。

云清荷恼恨,却又不敢得罪云飞,因为,她现在在府中根本没有地位,而,云飞却是云瀚城最信任的人,得罪云飞,对她没什么好处。

“既然这样,那,等父亲愿意见我时,我再来。”她委屈的咬了咬唇,视线盯在云飞的脸上,那双杏眸已蒙上了一层水雾。

云飞盯着她失落的转身,不免有些同情。

柳姨娘与人通奸,二小姐却是无辜的,如今,侯爷连二小姐也不待见,真是苦了二小姐,哎!

云清荷转身,走了几步,听到云飞叹气,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带着疑惑离开,且,心中原本只有丸子大的疑团,像滚雪球一样,已经填满了她的心。

碧竹苑里一定藏着猫腻,她在外面观察了这么久,没看见父亲出书房,去书房看,里面却没有人……

书房里,云瀚城沿着密道而行,走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尽头。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阴暗潮湿的密室,密室里凉风阵阵,不见一丝阳光。

“言儿,吃饭了,你看,本侯亲自给你送饭来,对你多好。”云瀚城将手里的蜡烛搁蜡台上,对着空气说话。

蜡烛被搁在高高的蜡台上,能够照亮的范围就多了,这才发现,密室里竟然锁着一名女子。

女子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料已经破旧得发黄,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双手双脚被四条粗重的铁链锁着。

听到云瀚城的声音,女子缓缓将头抬起来,视线穿过蓬乱的额发,阴狠的看向云瀚城,“我呸。”

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她说话的声音可以判断出,她对云瀚城十分不削。

啐了云瀚城一句,她又将头垂下。

“咳咳……”云瀚城握拳到嘴边,咳嗽了两声,端着食盒走向女子,“言儿,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沫儿,凡儿做打算吧。”

“云瀚城,你这个畜生。”叮叮当当一阵铁链响,女子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的将云瀚城盯着,“你将沫儿,凡儿怎么了?”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云瀚城的原配夫人,玉卿言,云逸凡的生母。

“你这畜生,你将沫儿,凡儿怎么了,凡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玉氏被云瀚城锁在密室里多年,外界的人都以为她死了,包括云沫与云逸凡,都以为她死了,是以,外面的情况,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此刻听了云瀚城的话,才会如此情绪激动。

“沫儿的情况,你不是知道吗?未婚先孕,被本侯流放到了很偏僻的地方,至于凡儿,本侯现在还没将他怎样,不过,你若是不听本侯的话,凡儿会不会有事,本侯可就不能保证了。”云瀚城靠近玉氏,一只手端着食盒,另一只手去将遮挡玉氏面容的头发扒开。

蓬乱的头发被云瀚城扒开,玉氏的脸露了出来,虽然那张脸上沾了污渍,带着憔悴,却也难掩本来的绝色,柳眉如黛,剪水清眸,脸色跟唇色有些发白,透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孱弱美,蓬乱的头发,简陋残破的衣裳,都无法掩盖这张脸的光芒。

云瀚城看玉氏的眼神里透露出痴迷,“为什么你不是她,你若是她,本侯怎么舍得,这么对你。”

他盯着玉氏,眼神由开始的痴迷,逐渐变得憎恨。

“你这贱婢,为何要易容成她的模样,你为什么要骗本侯?”他越来越激动,甚至,伸手去抓玉氏的脸,想要从她脸上拔下一层人皮面具,只是,拔了半天,依旧没能从玉氏脸上拔下什么。

玉氏的脸被他弄伤,却不知道疼,勾了勾唇角,对着他冷嘲的笑,“云瀚城,就凭你,也妄想娶公主。”

公主的风华,绝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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