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我好难受。”云逸凡不断的在床上呻吟,弓着背,身子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不断的抽搐,口水鼻涕往外流,无情封他穴道都没用。
“小东,我要吃粥,你去给我弄一点来。”
云沫瞧他模样,分明与毒瘾发作时一样。
“公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弄粥。”小东瞧云逸凡难受成这样,心里担心得紧,拔腿就要往外跑。
“不许去。”云沫厉呵一声。
小东停在门口,不敢再往前一步。
云沫心情不是很好,凝眉问,“四公子吃那粥有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小东如实回答。
“一个月,这毒瘾还不算太深。”云沫坐在床上,双手将云逸凡扶起来,“凡弟,你听我说,趁你现在毒瘾还不算深,你得忍着,撑过几天,便没事了。”
云逸凡意识不太清楚,强打起精神,才听清楚云沫说什么。
“大……姐姐,我听你的,我不喝粥。”
“这里太简陋,我带你去蒹葭阁。”云沫扫了一眼简陋的房间,秀美高蹙。
云逸凡病体孱弱,定不能继续留在这西苑,如此简陋的环境,不仅不利于病情,还不利于戒掉毒瘾。
云沫一句话,小东极有眼力见的将云逸凡从床上抱起。
虽然小东也是瘦骨嶙峋的,但是,依旧能将云逸凡轻轻松松的抱起。
云逸凡只有十岁,本就没长成,加之,病体孱弱,营养不良,小东抱他在怀里,好似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一行人出蒹葭阁,正好迎面碰上云瀚城,柳氏。
云瀚城,柳氏见云沫带着云逸凡从西苑出来,脸上有些愧色,尤其是云瀚城。
两人没想到,云沫回蒹葭阁,放下行礼,就直奔西苑而来,害得他们没时间将云逸凡从西苑接出来。
“父亲,凡儿好歹也是你的嫡子。”云沫对云瀚城冷脸相向,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先前,她还能对云瀚城假装客气,现在,没这份心思了。
“凡儿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做错什么了,你这么对他。”
当着燕璃的面,云沫如此质问,云瀚城老脸挂不住,有些窝火,“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父亲,呵。”云沫实在生气,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还知道,你是我跟凡儿的父亲。”
两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柳氏在一旁暗自欢喜。
“沫儿,你错怪你父亲了,是郎中说,凡儿身子差,需要静养着,所以,我们才将他安置在了西苑。”柳氏无话可说,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二娘,你觉得,下人都不住的西苑适合凡弟养病?”云沫扭转视线,盯着柳氏。
云瀚城对云沫的咄咄相逼很是不满,皱眉道:“这件事,是你二娘安排得不妥当,你身为晚辈,为了这点小事,咄咄相逼,难道觉得对?”
“小事?”云沫真恨不得一拳冲上去,打肿云瀚城那张老脸。
“凡弟的生死在父亲眼里是小事,也不知道,父亲心里,什么样的事,才算得上大事。”
“抱着美妾,骄奢淫逸呗。”摄政王千岁接过云沫的话,凤眸一挑,眼神嘲讽的扫了云瀚城一眼。
云瀚城老脸爆红,碍于燕璃的身份,一个屁不敢放。
“既然父亲觉得凡儿的生死是小事,以后,凡儿的事,就不必劳父亲操心了。”云沫话落,对着后面的小东招了招手,“小东,抱好四公子,跟我走。”
“是,大小姐。”小东恭敬的应了一声。
“父亲,我还有事,怒不奉陪了。”云沫直接绕过云瀚城,继续往蒹葭阁方向去,燕璃自然不会给云瀚城面子,携了云晓童跟上,小东胆怯地瞄了云瀚城一眼,见云瀚城没说什么,赶紧抱着云逸凡追上去。
荒凉的小道上,只剩下云瀚城,柳氏,云季,及几个丫鬟。
柳氏挥退身边的人,包括云季,对云瀚城道:“侯爷,沫儿这丫头,好像与五年前不一样了,也不知,这丫头是仗着摄政王才敢如此放肆,还是,本性真的变了,若这丫头本性真的变了,嫁进摄政王府,怕也不会为侯府谋福祉。”
云沫刚进府那会儿,与五年前没什么两样,但是,刚才咄咄逼人的表现,又与五年前判若两人,云瀚城两道粗眉收拢,心里还真是拿捏不清这个大女儿。
“不能让这逆女发现逍遥散。”云瀚城背着一只手,凝眉吩咐。
柳氏回答:“请侯爷放心,妾身已经吩咐下去了。”
离西苑一段距离后,燕璃在云沫身边道:“云儿,你没必要对云瀚城隐忍,你若是想出气,为夫随时可以替你解决。”
云沫感觉到他的杀意,回答:“燕璃,不用你替我出头,这笔账,我要亲自与云瀚城,柳氏清算。”
她不是不想燕璃帮忙,而是,云瀚城毕竟是世袭的侯爵,若以燕璃的暴力手段解决,必然会招人口舌,为了一个云瀚城,让摄政王府遭人诟病,不值当。
燕璃知道云沫顾及什么,她不愿意,他也不勉强。
“听你的。”他心里淌过一丝暖意,噙笑将云沫望着,“不过,你要是对付不了,要给我说,不准逞强。”
“好。”云沫点头答应。
回到蒹葭阁,云沫吩咐丫鬟收拾了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给云逸凡。
云逸凡挨过一阵毒瘾,此刻,全身被汗水打湿,丫鬟送来热水,小东赶紧伺候他泡了个澡,然后扶他到床上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