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景已经把态度放得很低了,但看着,文修之可是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文修之冷冷一笑:“米局长,俗话说,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还需要我来提醒你?”
米局长一脸的苦相,他可怜巴巴地说:“文局长,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好吧。”文修之淡淡说:“我们就从今晚的事情说起:米局长,今晚的事情。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来着?”
米景微微尴尬,但他还是沉住声气:“文局,这个,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今晚的事情纯粹是一场误会……我们的干警正常出勤,但和许少校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和冲突,这个……不是什么大事吧?”
“哈哈,误会?正常出勤?哈哈!”文修之昂头笑笑,然后,他笑容一敛,沉声道:“米局长,我不是干你们公安这行的,也不懂你们的规矩,但你倒是跟我解释下。不过打了一巴掌这样的小纠纷,什么时候变成了刑事故意伤害案件,要动枪抓人?
米局长,你再跟我说说,这几个出勤的警察,是谁叫来的?然后,你再跟我说说,难道你们在出警之前,你难道不知道许岩是我四局的军官,是我文修之的手下?”
文修之咄咄逼人。米景耷拉着脑袋,尴尬难言。
他想解释,但在他开口前,文修之已厉声说道:“米局长。如果你还是不开诚布公,再打算再说这种废话,那我看夜已经深了,大家都需要休息,米局长您就请回吧!”
米景一愣,然后。他颓然地苦笑:“好吧,文局长,我承认,今晚的事,确实是我的错……”
“你知不知道许岩是我部下?”
“知道,出警之前,我就知道了,许少校是四局的军官。”
“明知道许岩是我部下,你还指使警员,想把他强行带回去,米局长,我很奇怪,你那时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是冲我来的吧!?”
文修之冷笑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米景,看他如何作答。
在文修之的逼问之下,米景很明显地显出了踌躇和迟疑本来,米景已经打定了主意,决计不能承认自己跟丁司长一家的勾结;但刚刚,文修之的透露,给了他极大的打击:那许岩,居然是文老认的干儿子?
那就麻烦了,自己的干警想强行带走一个四局军官,造成军警冲突,这倒没什么,米景相信,自己还是能压得住的。但问题是,要带走的那个人是文老的干儿子,那事情的性质就截然不同了,这就是自己跟文家之间的私人恩怨了!
一瞬间,米景已经想得明白了,他知道了,今晚可算是自己的最后机会了!如果今晚,自己不能给文修之一个满意的答复,文家是决计不会放过自己的文修之答应齐斌的,只是放过那几个出勤干警,但可没说就此不报复自己了。甚至为了这件事,退隐已久的文老亲自出面,那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今晚,自己跟文修之开诚布公地沟通,取得谅解,自己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但若是自己一直顽抗到底,真等到文老出面的话,那等待自己的,也就是等着被碾压成粉了!
米景心思精明,马上想到了其实到现在,坦不坦白,对自己已没什么区别了。就算自己顽抗到底不肯承认,可是到了文老的那个层次,人家已经不用跟你讲什么法律和证据了,那已是自由心证的领域了,文老觉得你是故意跟文家过不去,那你就是故意跟文家过不去,那时候,自己就算想全身而退都难了,就等着卷包袱去纪委报到吧。
想到这里,米景马上醒悟,他全身冷汗淋漓,低声说:“文局长,这件事,我要向你们做认真检讨的:今晚,是发改委丁泉司长找到我,求我出动警员,给许少校吃点苦头。因为我跟丁泉是老朋友了,他的面子,我不好推脱我那时候也是糊涂了,也不知道,许少校原来是文老认的干儿子,所以,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丁泉的要求,安排高良所过来找许少校的麻烦……”
文修之摇头,淡淡说:“只怕不只找麻烦这么简单吧?你的警员一定要把许岩带回局里,这件事,你是什么居心,你需要我说出来吗?”
既然已经服软认输了,米景倒也爽快。他很痛快就承认了:“没错,丁泉跟我说了,让我找借口把许岩少校给安排个故意伤害的罪名,这样的话。他们也好据此跟文局长您谈条件,好像办法把他们的小孩丁帅从四局那边救出来这件事里,我一念之差,确实做得差了,文少您要罚要打。我都认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文修之点点头米景这么爽快地坦白了整个过程,这倒让文修之颇有几分意外。他他望向旁边的许岩,问道:“岩老弟,这件事牵涉到你,你是主要的受害者,你说说你的意见吧,看看要怎么处理才好?”
许岩一愣,他微微沉吟虽然米局长曾指使警员去抓他,但因为他肯老实坦白。许岩倒是对他没多大的恶感,他主要的反感还是集中在丁司长身上,他沉吟着说:“文哥,我没什么意见,这些事,我也不怎么懂,你做主就是了。不过,我看着这位米局长的态度,还是蛮诚恳的。”
听了许岩的话,米局长向他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过去现在。他可是知道许岩的分量了,他为自己求情尽管是很委婉的那种求情,文修之总也要给点面子的。
文修之微微沉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