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
滚滚烟尘弥漫在天际,这一年大旱少雨,宫城楼阁多数干燥易燃,大火一起,顿时火势凶猛,难以扑灭。
北风不停,但是烟尘也是不断。
不知道何时,天边飘来成片乌云,遮掩住了阳光,投下大片阴影。
地底下,经过阴暗潮湿的秘道之中,李儒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咿呀!砰!”
翻开厚重的石板,李儒随着领路人走了出去。
这里却又回到了地面之上。
只是,却是在封闭石室之内。
里边没有光源,只有兵卒手中举着的火把将周围给照亮。
李儒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里,是光武帝陵。
借着火把的亮光,李儒将石室内景象尽收眼底。
这里规模宏大,所见之处最远足有二三十丈,更远处便是光亮照不透的黑暗,向上看,最高处足有五丈余高,高大石柱像是通天彻地般撑起厚重天顶。
望着这样规模的建筑,进来的兵卒都是噤若寒蝉,不敢声张,便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有汉一朝,有四位皇帝名声甚大,汉太祖高皇帝刘邦,汉世宗孝武皇帝刘彻,汉世祖光武皇帝刘秀,汉烈祖昭烈皇帝刘备。
一百六十年前,当时适逢新朝王莽末年,海内分崩,天下大乱,身为一介布衣却有前朝血统的刘秀在家乡乘势起兵。
经过长达十二年之久的统一战争,刘秀先后平灭了关东、陇右、西蜀等地的割据政权,结束了自新莽末年以来长达近二十年的军阀混战与割据局面。
光武帝刘秀逝世时,曾留遗诏:“我无益于百姓,后事都照孝文皇帝制度,务必俭省。”
按理说。刘秀的皇陵不应该修建成这般规模。
但李儒却是知道,这里真正重要的,并不是刘秀的棺椁。而是汉朝三百余年龙气根本!
那领路人举着火把,缓步而行。边走边说道:“昔年光武帝中兴汉室,定都洛阳,天下平定之后便也将前汉残余国运龙气也都给迁徙过来,便存放于此处。”
这一点,李儒也早有听闻,此处帝陵是刘秀还在世之时便已经修建起来的。
李儒跟在后边,说道:“我听说,当年刘秀听取道门建言。尽纳云台二十八将的历战佩兵,留于此处,造像结阵,为其镇国守陵?”
那领路人头也不回,说道:“你说得没错。云台二十八将的佩兵贯忠义,存斗意,留战气,镇魔辟邪,百余载以来,长保汉室安泰。”
“呵呵。”李儒笑笑不语。
这些年汉朝各地天灾*不断。黄巾作乱,灵帝驾崩,如今更有他们这些居心叵测之人私闯帝陵。
这云台二十八将所留佩兵的作用已是接近无用了。
那领路人也不以为意。说道:“毕竟已是百余年了,仔细算来,差不多也有一百五十年了吧?”
李儒回了一句:“确实是差不多这个数。”
“所以说么,再强横的佩兵,再厉害的阵法,也终究抵不过光阴的洗礼啊。”
“吧嗒。”
领路人停下脚步。
李儒走到他身侧,问道:“怎么了?”
“前边就是阵法囊括的范围了。”领路人道。
李儒问:“你该有破阵之法吧?”
“当然!我此次来,便是为了破掉此阵!”
李儒举目望去,二十八座成人高的雕像各据方位。将光武帝棺椁护卫在中央。
二十八座雕像各执兵器,有子母龙凤刀。有画杆方天戟,有双金装锏。有霸王枪,有九耳八环刀,还有托天烈焰叉等等。
二十八件兵器都仍闪着毫光,就像是有人常年保养一般。
可是很明显,这里当然极少有人进来。
就算有人进来,阵法守护之下,一般也闯不进去。
就算能闯得进去,想来也不会那么清闲的给这些兵刃擦拭保养。
领路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就是二十八星宿大阵!”
他的目光也落在那些兵刃之上:“是这阵法的力量,让这些兵刃历久弥新!”
李儒叹道:“据传说,云台二十八将正是上应天庭二十八星宿,如今看来,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自然不是!昔年的云台二十八将,虽然不全是天庭星宿降世,但其中近半的数量却还是有的。”
似乎自进来这里之后,这领路人的情绪便有些激动。
李儒转头看了他一眼,虽然这人一身打扮并不起眼,甚至是刻意装扮过,但却瞒不过李儒的双眼。
更何况,一路而来,越是接近这帝陵,这人的言行举止便越是不加掩饰,现在更几近是原形毕露,李儒再怎么样也不会小瞧于他。
这时,李儒便问道:“还不知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不知能否如实相告?”
领路人笑笑,说道:“你既然明知道我不会回答,又何必多问。”
李儒也是笑道:“不问问怎么知道。”
“好了,不多说了,这便开始破阵吧。”
“好吧。稚然,你让人过去帮忙。”李儒吩咐道。
李儒此行过来,自然不会没有将领护卫。
过来的是李傕。
“是!”李傕当即让一小队西凉兵卒过去相助,而他自己,则在后压阵。
身处帝陵之中,哪怕是胆大妄为的李傕,也有些提心吊胆,不敢太过靠前。
就在李儒等人要破二十八星宿大阵之际,天上风云变幻,云朵层层相叠,隐隐亮光闪烁其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