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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亭长一直盯着归不归、吴勉两个人眨巴眨巴眼睛,半晌之后才算过来两个人的辈分。当下回过头来对着村长说道:“是不是你回去显摆咱们俩结拜的事,然后你这些乡亲来找我充大辈了?老项,话说好了,这俩祖宗是你们俩的,咱们俩但论。”
说话的时候,伙计已经将腊肉、风干鸡还有几样菜一起端了上来。胖亭长完全不把自己当作外人,直接撕下来一只鸡大腿放进嘴里嚼着。吴勉和归不归两个人多少吃了点他没有用手触碰到的菜肴,随后便放下了筷子。
虽然有两位老神仙壮胆,不过村长多年的习惯,还是不敢得罪这位亭长大人。不停的给胖亭长斟酒布菜,几个人当中,倒是他到最后都没有吃喝什么。趁着胖亭长吃喝差不多的时候,村长陪着笑脸说道:“这几天匆匆忙忙的,有件事忘了想您禀报了。您刚才也听到了,家里来了几个亲戚。他们渡乌江的时候翻了船,路引还有随身的行李都掉进乌江了。我们老家的规矩,祖孙不能同居一室。想让他们住在镇子上的客栈吧?路引又……”
“不就是让我作保嘛,咱们都是结拜的兄弟,婆婆妈妈的做什么——不行。”单听胖亭长前面这一推,就差拍着胸脯答应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拒绝的这么干脆,不过村长已经习惯了胖亭长的做派。他从怀里摸出来什么塞进了亭长的手里,归不归眼尖,看到了胖亭长将一小串铜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胖亭长喝了一杯酒之后,搂着村长说道:“老项,这个真不是哥哥为难你。你是不知道,我刚刚接到郡守大人的钧令。淮南王殿下刘长前来祭江,今天要在咱们这个镇子歇脚。一会郡守府就要来人,挨家挨户的盘查,所有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在此地逗留。要是平时你这俩祖宗住在这里都没有问题,就是今天不行……”
“祭江?”村长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扫了一眼归不归和吴勉之后,他继续对着胖亭长说道:“这时间也对不上啊,去年刚刚来过。算起来也应该是两年之后吧,今年又来算是什么?”
胖亭长将嘴里的腊肉咽了下去之后,继续说道:“淮南王都不嫌累,你瞎操的什么心。对了,正好遇到你了。回去让你们村的人今天离江边远点,冲撞了王爷可不是闹着玩的。”
“淮南王刘长……”归不归好像想到了什么,随后他笑嘻嘻的提着酒壶到了胖亭长的身边,亲自给他斟满了一杯酒之后,笑着说道:“亭长老爷,我们都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您老人家别见怪。跟您老人家打听个事,现在刘氏王族当中还有收留方士当作食客的吗?我有个远房侄子学过几年方术,想投奔在哪个刘姓王的门下混口饭吃。不知道您老人家有没有这个门路?”
说话的时候,老家伙也从怀里摸出来个黄澄澄的物件塞进了胖亭长的手里。
金饼!看清了手上的东西之后,胖亭长的心便跳成了一个。他哆哆嗦嗦的将金饼塞进了怀里,不过手却在没有伸出来,一直在怀死死的握着那块金饼。
“老祖宗,你问这个还真的问对了。”看在金饼的份上,胖亭长也不在和村长单论,他主动的把自己拉到了和项村长一个辈分上,稳了稳心神之后,他继续说道:“你要是问别的亭长,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事。咱们这里的乌江就是当年西楚霸王自刎的地方,高祖登基之后颁下圣旨,每隔三年都要一位刘氏王孙代表高祖来此地祭江。开始几次还是太子殿下亲自来祭江,太子登基之后便是淮南王殿下前来祭江。”
说到这里的时候,胖亭长缓了口气,喝下一杯酒之后,才继续说道:“最近这几次都是淮南王殿下过来祭江,你们是不知道,咱们这位淮南王生性喜欢黄老、方士之术。王府里面都是经常有方士进进出出,如果有亲近的方士就见,都不需要府内公人通禀。这几次来祭江的时候,身前身后也都是方士跟随。回家跟你侄子说,只要有真本事,淮南王殿下一定会重用。”
听到胖亭长说完之后,归不归回头看了吴勉一眼。两个人对了一下眼神之后,他又从怀里面掏出来一块金饼塞给了胖亭长:“亭长老爷,我们俩是从小地方来的,从来没有见过淮南王殿下这样的人物。您老人家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随便给我们俩派个什么差事。让我们俩有机会也见见凤子龙孙这样的人物。”
这时候,胖亭长做了难,这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其中有个一差二错的话,不但是这俩乡下人,就连自己的项上人头都难保。不过让他把已经到手的金饼吐出来,这位亭长老爷都是万万做不到。思来想去之后,胖亭长突然一咬牙,对着归不归和吴勉两个人说道:“那就给你们一个祖坟冒青烟的机会,记住了,你们俩是我的远房亲戚,官衙的人手不够我才带你们来帮忙的。我先去官衙替你们打声招呼,过半个时辰之后你们俩带着老项来官衙找我。”
说完之后,胖亭长才擦了擦嘴。跟着村长和两个外乡人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这座小小的饭铺。他走的时候一只手放在怀里,紧紧的抓着两块金饼,就差把金饼掏出来放在嘴里咬两下了。
看着胖亭长走远了之后,吴勉才看了老家伙一眼,说道:“我们俩是一起被赶下山的,我一直守着你,竟然都没有发现你还私带了金饼下来。还是说你早就知道燕哀候要赶我们下来,提前已经准备好路费了?”
“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