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有很多腿!
赵明月哼笑一声,“我说弟妹,当着你二伯子的面拼命好奇我与另一个男人的关系,你就不怕丢了命?”
柳清泉眨巴眨巴人畜无害的美眸,霍地一拍脑袋。
差点忘了,脸面前这对妖天妖地的原配夫妇,可不正嫂么!据说她家尚未谋面的婆婆对这位二嫂欢喜信服得厉害呢!
扫了眼桌上的纸稿,再环顾下粉心飘飘、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金钻豪放女们,柳清泉果断轻咳,朝赵明月使了个眼色。
赵大财迷会意,却是懒得动脑子,大咧咧地就开始赶人。见俩祸水嬉皮笑脸无动于衷,索性扯了自家表妹扎入妞群中,迅速遁出老远。
两人寻了处清僻的食坊重新坐定,免不了又互相打趣一番,这才铺展开图纸,准备干正事。
柳清泉先前只顾着八卦,这会儿乍见了图纸,便是眼睛一闪金光,专心致志地研究开去。赵大绘者倒是悠闲自在地品着小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她的话。
正盯着刚上桌的红烧鸡翅流口水,便听得柳清泉哆嗦着问她冷不冷。赵明月一对儿大白眼还没给她翻完,就察觉到了微动珠帘后的白影与寒光,顺手抄起满盏鸡翅砸将过去,头也不回地随着柳清泉从窗户蹿跳出生天。
俩大美人且狼狈狂奔且乱没根据地相互指责对方得罪了人自己受了连累,便已教那白影追上,缠斗在一处。
赵明月边打边观察那气质斐然的帅哥杀手,兀地叫道:“小清,人家是冲你来的!”
“我不瞎。”
柳清泉背靠着她,嗓音不期然变得伤痛。
两人又抵挡了一阵,软鞭与刚链俱教戾烈剑气荡开,渐陷被动。
赵明月拧着眉同柳清泉来回低吼了几句,果断撤离开去,折回茶楼搬救兵。
待她再带着从美人窝里挖出的俩祸水赶至,柳清泉已是捂着红流汩汩的胸口缩倚于墙角,脸色惨白如纸,颓败似被烧成灰的纸。
赵明月大惊,不由分说便朝明明占着上风、此刻却单膝着地的杀手甩出九节鞭,在他洁白的颈项落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这才发现他神思恍惚,表情似乎比自家表妹还痛苦。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饶了你。”
扶起柳清泉,赵明月冷冷地睨了那杀手几眼,便疾步前行。
锦炫斯与青隽略略对视,依了小姑奶奶的令与人斗起招,下手却自是有分寸。
依柳山庄的主人,富甲天下名震四方,如何失了心般当街追着人砍杀,不无诡异。他们家小姑奶奶离开前那逡巡于此人与自家表妹之间的八卦眼神,不可忽视。
-
幸亏那道街巷离月色堡近,她家表妹才得以保住性命。
柳清泉昏睡期间,赵明月已将那帅哥杀人未遂犯的像画好。亲身体会在先,她自然不会无理取闹地责怪月刹魂保护爱人不力,只在将画像展开后,察觉到他瞬间惊怔的目光时,意味深长地浅笑:“看来月堡主同那位公子,亦是熟识啊。”
也不关心他的回应,便抬步离去。临走前又回望了眼双绮帐内的睡美人。“小清就快醒了,月堡主是不是该好好想想,如何跟她开口呢?”
-
赵明月一路顶着满脑子浪漫猜测回到锦华院,锦炫斯已在正堂等着。牵了她坐下,一面喂着她温茶,一面道:“衣司宸半年前便同柳姑娘相识,后来更渐渐情深义重--”
“我瞧着是仇深恨重呢,”赵明月冷哼,似笑非笑地睨他:“这回查得倒是挺效率。”
锦炫斯心知小姑奶奶还耿耿于他几人借故拖延,教她近日才得见亲人,面上镇定自若地继续报告,搭在赵明月身后椅背上的手臂却是悄悄下移,收紧她的腰肢,生怕她暴跳飞走般。“水艳媚手狠心毒,不但给衣司宸种下‘移情蛊’,还慑他心智,令他对柳姑娘出杀招。不过他既能因柳姑娘受伤而暂脱控制,必定对柳姑娘深情不移。”
“那么‘移情蛊’便失了效力,水艳媚要遭受巨大反噬了?”
“该是如此。”
锦炫斯望着波澜不惊的娇人,眸中闪过不安。
他家小姑奶奶可是最护短的,连仆婢都不给人欺负,何况是最亲的妹妹。这般反常的平静,莫不是要背着他们几个做什么危险的大动作?
赵明月瞧他惴惴的忧心样儿,忽觉可爱得紧,不由扑哧笑出声:“放心,我才不会冲动地跟阴姬pk慑心术呢。我正她邪,本就不是一个路数。”
那妖姬伤了小清,她自是愤怒,对于她那种为得爱郎心,狠起灭人意的举动,却又有几分理解,清晰肯定,绝不莫名。
确认小姑奶奶不会独自犯险,锦炫斯放下了心。“水艳媚大势早去,却还不肯低伏,我瞧一个金钻的暗水宫不够她买教训的,青城的御水门也要毁了才好。”
他说这话时,嗓音是冷厉的,尾声才落,神色却已转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懊恼。
果然小姑奶奶没打算辜负他的恼意。“既然如此,咱们便尽快动手…不知锦侯爷何时有空陪我回青城一趟?”
璨眸儿晃漾着侃味儿,锦炫斯可是明了她有多认真,眨巴了下妖滴滴的桃花眼儿,却又条件反射般地找借口,如先前那数次。“近日朝堂变故,情势未稳…”
“锦大侯爷就这么点能耐么?我的眼光原来真的不好。”
嫩白瓜子脸儿似嗔非怒,就那么点能耐的锦大侯爷囧囧地红了俏颜,将大掌里的小手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