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统一护卫服的三四个男人被噎得无语,为首的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吐出了几个字:“那你敢吗?”
“我不敢啊,”
赵明月眨眨眼睛,看傻子似的:“明明知道它有刺还抱,你傻不傻?”
“你明明知道这里是我们家老爷的地盘,还敢偷我们的东西,你傻不傻?”
哟,还跟她比不讲理了?
小下巴一端,俏鼻冷冷哼气:“什么你们的?这小东西是我的。它身上的刺就是我一根一根给它种上去的!”
“你--”
一名男子指着她,本就不周正的脸气得更歪。“这刺猬都是野天野地里长出来的,你糊弄谁呢?”
“既然是野生的,你干嘛硬说是你家的呢?”
男子语塞,另一名凶霸霸地红着面膛开吼:“在我家老爷地面儿上的,自然是我家老爷的!你想要也行,拿五十两银子来,这小畜生便归了你。”
“你射伤了我们的宠物,我们还没跟你要钱呢!”
尚娇绮气呼呼地一甩鞭子:“想倒打一耙,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哎小美人儿,长得这么水灵,发火就不好看了。”
赵明月忙扯过明紫娇躯避开某只咸猪手。“请问一下,这附近有钱庄吗?”
“怎么着丑丫头,要去取钱给我们了?早这样不就好了!”
草丛中悠然观战的两人瞬间森然着眸光皱起眉头,当事人倒是笑意婉约,浑似不在意。“不,我就是想说,你们跟我们要五十两,不如去那里抢呢!”
为首的护卫脸色一阴:“这么说你们是不想给钱了?”
敢情圈地不是为了圈景致,是光明正大打劫呢!
“大胆!本郡主的钱,你们就是有命拿,也没命花!”
赵明月轻嗤完,尚娇绮便默契地大喝着跨步上前,一伙儿人不知是被她的派头还是嗓门儿吓到,俱都怔了神。
“郡,郡主?渥荣府的佳良郡主?”
“算你有眼力。”
“切,你以为长得漂亮就是郡主了?郡主身边能有这样的丑丫鬟吗?”
几个人不怀好意地哄笑,为首的更是满目奸嚣。“拿出证据来,我们才好恭迎郡主大驾呢!”
“你的身份证,咳,令牌。”
“哦,对。”
两双玉手东摸西摸一阵乱忙活,杏核儿眼惊对明灿眸儿。“刚刚追兔子时弄丢了。”
“什么?”
赵明月哭笑不得地敲了她额头一下。
跟她抢着追兔子,差点把她绊倒,结果兔子追丢了,令牌也不见了。
还能再笨一点吗?!
“怎么,忘了带,还是弄丢了?”
几个男人笑得越发恶劣,獐头鼠目地团团围近。“不然这样,让这漂亮妞儿跟哥几个亲热亲热,再让丑丫头捏捏肩捶捶腿好好伺…”
哀嚎声起,尚娇绮冲着满指缝鲜血的捂嘴男乐得花枝乱颤,赵明月忙着转脸找人。
“老板!”
见着熟悉的脸孔,三步并作两步地扑了过去。
蓝云悠阴沉的俊庞霎时寒气退散柔芒乍现,好脾气地被目光热切的某姑娘推到阵前。“这位是我老板,特别有钱,你们要多少,只管开口!”
言罢即刻调头,抓了另一只就走。
回到马车上,赵明月将手中的藤篮打开,小心翼翼地抱出血糊糊的小刺猬。“阿斯你瞧瞧,是给它拔了刺扒了皮烤了吃好办,还是止血包扎伤口救活容易?”
“我说怎么没跟人交手就乖乖撤了,原来是着急救它呢。”
锦炫斯一面打趣着,一面已取了车座下的药箱,熟练地清伤上药。
处理完毕,赵明月拿指尖一下下戳着小东西的尖嘴。“它怎么还不睁眼睛,不会活不成了吧?”
“它失血不少,伤药里又有些麻痹成分,过阵子才会有反应。大小姐再不高抬贵指,它才真的活不成了。”
锦炫斯好笑地抬掌包住纤指,顺势揽佳人入怀。“我们大小姐难得这般善良,我是不是应该亲自去抓几只獾子,以表嘉奖呢?”
“那怎么行?”
大小姐不满地偏过脑袋:“光獾子怎么够呢?獐子狍子野猪野鸡神马的,一样来一只!”
“是,奴才遵命。”
绵软着嗓音印上柔嫩的唇,潋滟乌瞳痴缠无垠。
梨花风起,温阳委婉,赵明月舒惬地伸着懒腰,慢慢睁开眼睛,不禁惊叫着坐起身。
锦阿斯走后,追兔子与打嘴仗的倦意翻涌上来,她就便睡了个午觉,感觉没过多久,怎么就日薄西山了呢?
“把老板推出去收拾残局,你自己倒睡得安心。”
虚掩的沉香门无声开启,蓝大太子爷凉飕飕的醇音和着凉丝丝的春风灌进,某丫头更加清醒。
“嘿嘿,老板无敌,老板最棒,老板一出手,一死一大溜儿!奴婢自然可以安心地睡啦!”
高帽子戴完,某老板深眸微闪,依稀怨念渐转隐约温柔。“我们到了,下车吧。”
“到哪里了?”
赵明月揉着眼睛搭着蓝云悠的手一跃而下,半点受宠若惊的迹象没有,墨瞳深处的温柔反更明显,且以不受控制之势蔓延至整张酷颜。
“呀!真不容易!”
这丫头,想法怎么就那般独特呢?别人眼中的惊心美景,到了她眼里怎么就不容易了?
蓝云悠望着顾自蹦跶开去的姑娘,笑意加深,愈发温柔。
春风吹拂,处处皆景,花繁草盛山幽谷秀原也不稀奇,难得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