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拨,邓德尔法师身上绑着的特制绳索就被全部崩断。金石首领并不担心这个法师有可能的反击,在这个距离上没有任何奥术道具的辅助,想要从他和大祭司两个人手中逃脱,就算是那些可以运用法则性奥术的**师也不可能。
“这样吧,作为你没有逃跑的奖赏,我可以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金石首领指着另外那一些雇佣兵。“你看,这些就是之前拖住你们,不让你们逃跑的家伙。我记得你之前还主动收留过他们是吧?但他们在最后关头居然恩将仇报拖你的后腿,你们人类真是让人恶心。当然,就算你们当时冲破北方军团的封锁了,外面还有怒风氏族的家伙在等着,但是终究还是有些机会的不是么?但是这些机会就是被这些恩将仇报的家伙们给扼杀了。你现在就可以用奥术把他们烤熟也好,用酸液溶解掉也好,总之随你喜欢。”
身上的束缚被解开,几个关节处还有十几个绳结所在的位置那种好像要撕裂一样的疼痛逐渐消去,邓德尔法师松了一大口气,感觉自己几乎快要被疼痛感完全淹没的知觉终于回来了。只凭绳索当然不可能真的捆绑住一个高阶法师,北方军团没有准备针对法师的特制镣铐,不过经验丰富的战斗法师依然有自己的手段,他们把绳索用特别的手法打结之后捆绑得很紧,让受束缚的人始终疼痛难忍,如果是法师,特别是对于邓德尔法师这样的没有经历过足够实战训练的学院法师和普通贵族,那就极难集中精神施展奥术。再加上一两个感知敏锐的战斗法师看守,也算得上是一种极有效率的土办法了。
终于摆脱了这种差点让他休克的疼痛束缚,邓德尔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很凌乱的头发给稍微理顺了一下,然后是衣服整理得勉强算是整齐了,然后才看着旁边那些基本上都吓得瘫软了的雇佣兵,当然其中也有两三个满脸狠厉的,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只能让他嘴边浮现出轻轻的嘲讽之色。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旁边那个满脸狰狞的矮人,淡淡说:“我拒绝。他们的卑贱是他们的卑贱,并不值得我来回应……”
咔嚓一下,金石首领的手飞快地伸过来在邓德尔法师的手上好像只是轻轻地一捏,邓德尔法师的手就直接成了一团形状难明的模糊血肉,细碎的骨刺参差不齐地到处都是。
啊的半声惨叫,邓德尔法师捂住自己的手腕跪了下去,刚刚才消散的疼痛又以数倍的速度和力量席卷回来,几乎让他直接失去知觉。
“你拒绝?你居然敢拒绝?你用什么来拒绝?”金石首领用一种夸张好奇的声音和表情来对着几乎要晕过去的法师,口沫和他嘴中散发的腥臭一起四处横飞。“不是听说你们奥术师都是智力很高,很聪明很高贵,看我们这些野蛮种族就像看动物一样的上等人么?你怎么会得出这样愚蠢的结论来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居然觉得你还可以拒绝?”
“我并不是在和你讲条件啊,尊贵的法师大人。就算你像个小羊羔一样听话,用奥术把这几个家伙慢慢地烧焦,慢慢地腐蚀溶解,或者其他什么办法弄死,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了么?不,你肯定是死定了,我不会放过你的。最多看在你为大祭司先生贡献出一丁点复仇之力的份上,让你死得轻松点痛快点而已。你会做的,你肯定会照我所说的去做的,你不做我就折磨到你做为止。”
斯蒂芬妮把头扭开,双手捏成的拳头微微颤抖。她不是没杀过人,没见过血腥的菜鸟,那也并不意味着她喜欢或者已经适应了这种场面。只是为了复兴会的伟大目标,有时候必须要做出一些牺牲而已,而她也尽量避免伤及无辜,甚至少杀人,之前的大肆屠杀即便可以说是那些人罪有应得,但也让她本能地反感不适。现在这个矮人蛮子的行为则简直就是在挑战她心中的底线。
反倒是旁边的雇佣兵神情古怪,刚才在远处目睹那一场如宰猪杀鸡一样的屠杀祭典,他们心中的恐慌其实比知道自己必死的北方军团士兵们还要更甚,不少人已经在互相埋怨早该合力抵抗,说不定这些矮人和邪教徒并不会浪费力来对付他们。这时候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
握着血肉模糊的手腕跪在地上**了一阵子,邓德尔法师才慢慢地直起身来,眼泪鼻涕汗水和他脸上的粉糊作一团,他还是尽力挺直了身体,颤抖着环视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期望又不希望看到的面孔。他欣慰地笑了笑,视线最后看在面前的金石首领脸上,虚弱地摇了摇头,说:“真正的尊严和骄傲,并不是暴力的折磨和死亡的恐惧就能征服的,你这个如同野兽一样只屈从于嗜血本能的蛮人,又怎么能明白。”
“嘿嘿,很好,很好。”金石首领并不发怒,反而阴森森地笑了笑,对着远处挥了挥手。“把那几个小崽子给我带过来!我要试试他的什么尊严和骄傲。”
“住手!这怎么能算是复仇?”斯蒂芬妮咬牙切齿地看着矮人首领,几乎要忍不住一个火球扔在那满是血腥的脸上。
“当然是复仇!法师!”金石首领好像要把牙齿咬碎一样的肯定。“从我二十八岁还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