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我……】
在粘液的气泡声中,腐烂先生冲着红鹿发出了痛苦至极,甚至已经无法拼抽成完整话语的呼救。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已经完全与活人截然不同的腐烂先生痛苦地移动着自己的脖子,一股可怕的臭气随着一股一股粘液从他的身体里弥漫出来。
“哇哦。”
红鹿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低呼。
“你是认真的吗?这可有一点过分了……”
他抬起头,朝着窗外望去。
窗外是比死亡要更加寂静的黑暗。
然而,玻璃窗正在嘎吱作响,那些十字状的裂缝中间有一些红色的细线在蔓延。
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正在企图从缝隙中挤进房间,而天花板上的灯发的电流声也越来越响亮,光线愈发的暗了,在这种光线下,加尔文的公寓墙壁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红色。
而地上的影子却在逐渐加深,膨胀。
腐烂先生的身体一部分在地摊上,而另一部分……像是被人为拉长的橡皮泥,一次延伸到了沙发的下面。
也许是红鹿的举动刺激到了这位即便是死亡(当然从准确意义上来说他的状态与真正的“死亡”有那么一点儿区别)却依然在忍受强烈痛苦的年轻男士。
他忽然如同蟒蛇一般抬起了上半身,在噼里啪啦掉下的碎肉和虫卵中冲向了红鹿。
“该死——”
红鹿发出了一声急促的诅咒。
他迅速地抬起手,将手中的柠檬泡沫喷雾朝着对方喷去。
【*……¥#——】
泡沫在碰触到对方后的瞬间,强烈地腐蚀了对方的皮肉,那些白色的泡沫变成了粉红色,跟着更多的碎肉掉在了地上。
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不过红鹿的举动很快止住了他的哀嚎。
红鹿带着手套拽住了腐烂先生的舌头,将那根烂肉连着淡灰色的食道从他嘴里一把扯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虫卵从破碎的食道和气管中掉了下来,它们在之前掉落的那些湿润恶臭的肉块中飞快地孵化成了有着亮棕色腹部和坚硬翅膀的蟑螂。
“噫——好恶心!”
红鹿瞪着自己手上的那团玩意儿痛苦地嘀咕道,“也许我还是应该把它还给你。”
他冲着那痛苦扭动的腐烂人形不好意思地说,然后胡乱地将手上的东西塞回了对方的体内。
然而红鹿的这种行为对于整个场面来说并没有起到什么正面作用,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那些虫子开始变得格外亢奋和疯狂。
密密麻麻的虫子从沙发下的黑影中冒了出来,它们很快就占据了整个地面,然后是墙壁,天花板……
恶臭和鲜血同时充斥在空气之中,光线已经完全地从房间里消失了。
红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中间,他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
“呃,也许我该说抱歉?”
而就在这个时候……
“嗯……”
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房间里的异样,加尔文在床上发出了一声低弱的呻·吟。他不安地换了一个姿势,芙格的药剂将他牢牢地锁在了梦境之中,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身体对周围做出反应。
红鹿脸上平静的面具在加尔文的声音中骤然破碎,他跳了起来,打开卧室的门冲到了加尔文的床边。
与客厅里宛若地狱的场面截然不同的是,加尔文的卧室显得异常的平和干净。
(在床头柜上点着红鹿为他准备的薰衣草味香薰)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子落在加尔文的床上,让被褥中那个青年的身影愈发显得消瘦和苍白。
“哦,马上就好了……宝贝儿,马上就好了。”
红鹿脱掉了围裙和手套,然后他俯下身,隔着被子拥抱着簌簌发抖的加尔文——后者的脸色惨白,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冷汗。
红鹿将嘴唇贴在加尔文冰冷的脸颊上,落下了一连串细碎的,安抚地吻。
“不要害怕,我在这里,我会守护你。”
在亲吻的同时,他连续不断地对加尔文重复着这句话,他的双手抚摸着加尔文的肩膀和背部。
几分钟以后,他的举动起到了效用,加尔文明显地放松了。青年的呼吸变得平缓,皮肤的温度回到了正常水平。他转了一个身,将脸贴在红鹿的胸口继续着睡梦的旅程。
这是在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有的亲昵表现——红鹿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他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加尔文的安静的睡脸,在他的两腿之间,那个属于雄性的器官膨胀起来,让他的腹股沟一阵一阵的发疼。
他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地重新将嘴唇贴在了加尔文的皮肤上,他吮吸着加尔文的嘴唇和下巴,宛若青少年一般陷入了狂热之中……直到一个清晰地,柔和的声音从加尔文的嘴唇中流淌出来——
“roihivana!”
宛若受到了重击一般,红鹿的身体在加尔文的声音中因为剧痛而痉挛了起来。随后他无力地从加尔文的床上滚了下去,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地颤抖,直到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半跪着爬回加尔文的床边。
他所挚爱的那个青年正枕在松软的枕头上,鼻息缓慢平静,眼睛紧紧地闭着,茂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