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梅瑟重新出现并且掌控身体的控制权绝非“红鹿”意愿, 但他别无选择。
尽管在加尔文的面前他表现得相当镇定,但哪怕是“红鹿”也没有办法忽略掉约书亚带来的巨大破坏。
事实上,一直到今天之前,“红鹿”都不曾想到自己与“门”之间的联系会是如此紧密。
约书亚拥有的是一种奇异的力量,无论是精神污染还是精神控制,乃至在现实世界中他表现出来的移动物体,『操』控尸体等能力,都只是他真实力量的外溢作用而已。
在约书亚过去的人生中,他身体里那种力量从未有过机会真正地表现出来,然而在“门”内, 他终于得到了这个机会。
毕竟,即便是“红鹿”也不能百分百地打包票说他理解和知晓“门”后面的那个世界,那个世界——用通俗的话语来说, 或许可以理解为地狱。
那里绝非正常的世界, 也缺乏大众认知中的空间和时间的概念,甚至“生”和“死亡”本身在那个地方都是暧昧和混沌的。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在“门”的后面绝无所谓的秩序,亦或者是可以称之为理『性』的东西。绝对的无序, 混『乱』, 晦暗,癫狂才是主要的填充物质。那块空间已经彻底的毁坏和失序,只会在漫长的时间里不断地吞吐着正常世界排泄出去的污秽,这其中包括了尸体,还有恶念, 乃至人类的灵魂。任何拥有邪恶,混『乱』乃至黑暗『性』质的东西,无论是实体还是精神,一旦进入那个世界都将会不受控制地被吸引和吞噬,最后化为一团又一团飘『荡』在无尽深渊中的混沌之物。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约书亚毫无疑问地拥有这种特质,这也就是为什么“红鹿”会在他的面前打开了那扇门。
而且从实际表现上来看,约书亚会被“门”吞噬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证明了“红鹿”的判断。
正常的人甚至不可能真正地注意到那扇特殊的门,更不要说打开门扉然后被吸引进去了。至于“红鹿”,他从未想过原来“门”后面的世界竟然是可以被毁坏的。
然而约书亚竟然做到了。
他不仅没有在那个混沌的世界里『迷』失,反而用自己体内的特殊力量对那个世界进行了反向侵蚀。
就仿佛是光与暗——
那种力量的绝对理『性』和秩序就像是硫酸一样将门后世界中的混沌无序侵蚀干净。
“红鹿”甚至没有告诉加尔文,约书亚是如何轻而易举地离开“门”后那个世界的。
那个看上去格外疯狂的年轻人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后,在门内的那个世界里凭空打开了另外一扇门。
然后约书亚打开了它,离开了“门”后的世界。
“红鹿”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被抽取,被那扇约书亚打开的门。
精神世界与“门”后世界紧紧相连的“红鹿”因此而尽力了无法用任何一种人类语言描述出来的痛苦——这种痛苦甚至已经强烈到了让他现实世界中的身体血管爆裂并且出现了严重内出血的症状。
而**的痛苦,恰好激发了梅瑟的活『性』。
从一开始,作为一个非人类的多余“人格”,梅瑟便已经是“红鹿”最难以消化的一个部分。而在极度虚弱的状态下,“红鹿”甚至完全没有办法控制住梅瑟。
它终于还是脱离了他的控制并且掌握了那具身体。
该死的——
“红鹿”只希望自己在彻底让出身体控制权之前,没有不小心把那句咒骂当着加尔文的腭面骂出口。
……
在现实世界中,加尔文并不知道自己骂出了与“红鹿”几乎差不多的脏话。
梅瑟是一条好狗,它高大,强壮,服从『性』极强,加尔文发誓自己一定会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狗,但前提是,那应该是一条真正的狗而不是被困在男『性』人体内部的某条“狗\的人格。
“老天……梅瑟,嘿,宝贝儿,等一下……梅瑟……”
在梅瑟企图贴上来『舔』舐掉加尔文身上的血迹后,加尔文不得不用一种暧昧的方式牢牢地卡住了梅瑟的肩膀,他柔和地控制着梅瑟过度亲密的举动。
后者的肌肉十分紧绷,加尔文可以感觉到那种身体不适依然停留在这具躯体里,而这让他的动作和语言都更加温柔了一些。
“我需要芙格出来,梅瑟,听着,你得让芙格出来处理好你自己的内伤,不然你可能会死,你和你的同伴们留都会死。”
加尔文将额头抵在男人的头上,用安抚的语气说道。
情况实际上很不妙,从窗外传来了相当尖锐的警笛声,有人在尖叫,还有不可忽视的『骚』动声。加尔文猜想是检查室的异状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并且按响了警报。这栋破败的医院大楼里可不只他们两人,降临派的人随时可能闯入这里探查情况。
加尔文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楼梯间被“红鹿”杀死的那群亡命徒就是全部的武装人员了,但哪怕是再幼稚的人也该知道这只是一种妄想而已。
更加糟糕的事情在于,圣玛利亚教会医院还有另外一栋崭新的医学大楼,那里有更多的人和更多的病患,而那些病患,几乎全部都是降临派的虔诚分子。加尔文很确定另外一些稍远但依旧相当刺耳响亮地警告声正是从新的医院大楼那边传过来的。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警察尚未抵达。
(加尔文可不会忘记楼梯间里的那些尸体)。
不过警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