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一家死于一场非常可怕的事故。
丈夫, 妻子,还有三个女儿都死于失血过多,而凶器却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冰刀。
但令人疑『惑』的事情在于,这场灭门惨案里完全找不到凶手。那把冰刀上满是血迹和指纹,密密麻麻的指纹,显然凶手从未想过掩饰自己的存在。
然而那些指纹实际上全部来源于史密斯一家成员自身。
五个人的指纹重叠交杂在一起,每个人的指纹都在那上面。而从法医之后的解刨和判断来看,他们身上的致命伤口俨然也是家庭内部成员彼此造成的:最深和最坚定的伤口通常位于胸口上方,来自于史密斯先生的攻击。而那些浅而拖拉的伤口,则是女儿们的“作品”。致命的和不致命的割伤和刺伤几乎遍布所有成员的身体表面……但谜团也正在这里, 无论是史密斯夫妻还是他们的三个女儿尸体上都满是笑容,没有任何抵抗的痕迹。
他们看上去……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在互相拿着刀子捅向彼此并且将其当成了一场游戏一样。
见过现场后的警员们心中不由自主地腾起了这个荒谬的念头,然后迅速地将其压到了思绪的最底部——其中两名警员一直到几年后都因为此案不得不接受心理治疗。
甚至说, 警员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意识到这家人的遇害, 是源于邻居家的报警——那名邻居抱怨的是史密斯一家人整个晚上的欢声笑语和电视声,已经严重干扰到了邻居们的休息。但当邻居们上前敲门企图让他们安静一点的时候,原本和善的一家人却一直闭门不出。
当警员们踢开门闯入史密斯家时,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在响着。夫妻两人与孩子们正安适的躺在沙发上, 已经逐渐发白的瞳孔呆滞地凝视着电视变幻的光影。
他们看上去简直就像是那种最普通不过的在周末当沙发土豆的中产阶级幸福家庭:虽然他们身上喷涌出来的血几乎将整间客厅染成了鲜红『色』, 一部分鲜血甚至都飞溅到了天花板上。
更加怪异的还有史密斯一家人容貌上的改变,一直到基因鉴定报告出来之后,地方警局才将客厅里的五具尸体与史密斯一家人的真实身份对应上来。
奇怪的死亡,没有动机,没有凶手, 还有异常诡异的死亡方式……这些要点让史密斯一家的谜案在今后的许多年都非常有名并且成为了许多恐怖电影和游戏的来源灵感。
不过对于事情发生后第二天,在汽车旅馆里幽幽醒来的加尔文来说,史密斯一家的事情却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
事实上,从沉重的睡眠中清醒过来后,加尔文脑袋里唯一能够思考的事情,就是给自己找几片止痛『药』吃。
他的身体非常酸痛,四肢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连最基本的移动都感到非常痛苦。
当然,最糟糕的是翅膀……非常糟糕。
加尔文盘腿坐在松软的床上,他瞪着满床单飘落的羽『毛』发了一会儿呆。
昨天晚上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但他唯独记得在混沌『潮』湿而灼热的相互接触中,维吉利是如何痴狂地对待自己的翅膀的——尤其是在发现加尔文的翅膀其实相当敏感之后,维吉利更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和惊人的技巧在那对翅膀上。
“哦,天啊……”
加尔文因为脑海里涌起的那一段昏暗记忆而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脸。
他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咒骂。
而就在此时,紧闭的洗手间另一边传出了马桶抽水的声音。
随后,那个绿眼睛的男人拉开门走了出来。他看上去像是刚洗了澡,健壮修长的身体上布满了细密的水珠,头发也尚未擦干,一直湿漉漉地向下滴着水。在那『潮』湿的水汽之中,他的眼眸幽深宛若沼泽,嘴唇却异常鲜红。
在那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息就像是从阴暗丛林中缓步而出的某种大型野兽。
加尔文发现,自己没办法判断出此刻占据这具身体的究竟是什么人格……
“里德?”
加尔文只能试探『性』地开口。
男人冲着他眨了眨眼,他并没有否认加尔文的呼唤。
“抱歉,是我吵醒了吗?该死的我还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身体感觉怎么样?”
里德在加尔文的床边坐了下来,在看到加尔文身上那过于显眼的痕迹时候他的脸『色』有些僵硬。
“抱歉……真的,我很抱歉,昨天晚上我想维吉利那家伙有点失控。”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加尔文肩头的咬痕,那痕迹都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里德的手指上依然残留着水汽,触到加尔文的那一瞬间,他的指尖是那样的『潮』湿和粘腻,仿佛那不是人类的手指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加尔文近乎本能的微微颤抖,避开了里德的手。
里德的动作一僵,紧接着加尔文也反应了过来。
“哦……没关系,”加尔文干巴巴地说道,“我昨天晚上也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声音生涩的像是被砂纸摩擦过。
【“我好冷……让我热起来……求求你……让我燃烧……”】
猝不及防间,昨晚自己的低语再一次回到加尔文的脑海。
加尔文简直没法直视里德的眼睛。
“如果是我,我不会那么做的。”
里德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加尔文的背脊和肩膀,还有那些散落在白皙皮肤上的可怕痕迹,目光微微闪烁。
“呃……这个……”
“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