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芙格的低语,然后皱起了眉头。
正当他准备开口继续探究下去时,一股忽如其来的寒意袭击了他。
装满酱汁的铜盘被维吉利失手打翻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响,但维吉利却压根无暇顾及到厨房里的狼藉。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感觉就像是头颅里有一股压力正在从眼球后方推挤着他那脆弱的视觉器官。
在维吉利的视野里,一阵并不存在的白光迸发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
那感觉就像是要肉眼直视核弹的爆炸,过于强烈的光线和热度仿佛能够融化人的眼球。
维吉利惨叫起来,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白光并不来自于现实,而是来自于另外一个空间……连他也不敢过多窥探与逗留的不存在之地。
只是一瞬间,维吉利的人格便已经不受控制地从的主导地位脱离了。
“呕……”
一声干呕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一直到几秒钟之后,有着柔软卷发和绿色眼眸的青年才像是癫痫患者一般探出颤抖不已的手,死死抓住了中岛的边缘。
“该死的。“
从他的嘴唇中溢出的一丝诅咒带上了一丝英国腔。
芙格顶替了忽然消失的维吉利,毫无缓冲地占据了这具身体。
他以惊人的意志控制住颤抖不已的身体,然后便毫不犹豫地朝着房间冲去。
是加尔文——
刚才那种让他毫无抵抗之力,几乎快要让维吉利濒死的冲刷只可能来自于加尔文。而在这个星球上,恐怕也只有加尔文能够引发这么强烈的,作用于灵魂的精神海啸。
而当芙格踉踉跄跄,以这具身体能够做到的最快速度冲到加尔文的房间前,再用肩膀撞开那轻飘飘的木门之后,他看见的却只有空空荡荡的床铺。
“不。”
芙格那总是没有太多表情,几乎像是戴了什么面具一般的脸上出现了裂缝。
他猛然扑向空无一人的床铺,羽绒枕头上还有凹陷的痕迹,皱皱巴巴的被子还有带着些许体温的床单,无一不在证明就在不久前,这张床上还有人在甜美的酣睡。
可就是这么短暂的一瞬间而已,加尔文不见了。
在加尔文曾经沉睡的位置,一股特殊的香气萦绕不去。那并非是花香,果香,亦或者是人类熟悉而喜爱的任何一种香,而是一种像是闪电与月亮,岩浆与大海之类的东西交织在一起混合出来的气味,它是极度干净而又尖锐的,当芙格闻到那一抹香气时,他的鼻腔与肺部就像是被透明的刀子轻轻划开一般刺痛起来。
事情很糟糕。
芙格盯着自己的手指,他接触到床单的皮肤开始变黄,变硬,就像是被看不见的火焰灼烧了。
【红鹿……】
芙格闭上眼睛,他强忍着那种仿佛源于灵魂内部的恐惧,开始呼唤起那个人的名字。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由你处理——我们得尽快找到加尔文。】
【我想他现在的状态,会非常的危险。】
【无论是对其他人……还是对他自己。】
仿佛像是要印证芙格的低语一般,一根羽毛突兀地自从半空中徐徐落下……
它的表面弥漫着一层雾气一般的微光,如同阳光射过草坪上的洒水器是的,细小到肉眼无法分辨的水珠反射出七彩的虹光。
它荡荡悠悠地飘落下来,在接触到现实中的物体之后,便在须臾间破碎,消失。
那股特殊的香味变得更加浓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装修……
整个人已经快要残掉。
基本上能够更新我会尽量更新,但是估摸着很难保持稳定的频率了orz……先跟大家说一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