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在徒弟们的搀扶下也自觉的排在候诊的队伍中间。那些衣着破烂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大群衣着华丽的道人、和尚和武林人装扮的人也前来求医,都有些自豪和好奇。自豪的是在这穷乡僻壤,偏僻荒凉之地,家乡出了这么有名的大夫,吸引遥远的地方各色人等前来光临。好奇的是这些拿着刀剑兵器的和尚、道士们自称万事可料,神圣异常,居然也生病。还来找王德成大夫看病,真是不可思议啊!
一些胆大的乡民们试着和张三丰们攀谈。“道人们来自哪里?因何病求医?”有人问道。张三丰和气的回答道:“我们来自武当山,据此有千里之遥。我们患疑难杂症,特来求医。”
乡民们窃窃私语道:“人言道士都是半个神仙,他们不是也懂医术吗?看来。王大夫果然是名不虚传,是天下名医啊。”
张三丰听到这些议论后,微微笑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是谁胜过谁的问题,是各人有专攻,我们不会的自然会来求教比我们精通的人,这是一种不断求进步,学习的态度,与我们道家的求真知、思因果是锲合的。”
看到队伍中许多婴儿和儿童饥渴的不断哭泣。张三丰亲自拿出随身携带的开水和大饼分给他们,孩子们看到食物后,不再哭泣了。大人们也一再感谢。
队伍在慢慢前移,张三丰不久就可以就诊了,但当他看到有几名家长带着发烧的孩子急匆匆前来求医时,他把自己的位置又让给了他们。
天黑了,太白医草院除了危急病人,就不再诊治了。那些没有看上病的乡民纷纷回家或在附近的客栈就宿。准备明天一大早又来排队。
徒弟们劝说张三丰按照危急病人报诊,张三丰清楚王德成大夫。也就是“鬼手神医”武天佑大夫忙碌了一天,也需要休息。就说道:“大夫也是人,他们也不是铁打的。让大夫好好休息,我们明早再来。”
在附近的一处道观内,张三丰们找好了借宿的地方,早早吃过饭休息,准备明天一大早再到医馆去排队。
第二天,当张三丰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急忙漱洗停当带领徒弟们前来医馆排队。谁知令他们大吃一惊,他们来晚了,他们又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
张三丰埋怨徒弟们不早点叫醒他。其实徒弟们也有苦衷,他们心里惦记着师父的病情,天不亮都起床了,但看到师父由于疲劳和病痛好不容易才睡熟了,就不忍心叫醒他,就一直坐在师父床边等待,直到师父自己醒来。
又是一天的等待,张三丰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还是把自己的位置让给那些危重的患者。天又黑了,太白医草院又结束了一天的治病工作,开始休息了。
有人要说,张三丰这么多人,何不多排几个位置?
这是张三丰完全不能接受的。有徒弟曾经建议,但张三丰说:“来看病的都是患者,他们都迫切需要医治。我们不能耽搁他们的医治。我一个人看病,就排一个位置,千万不要影响其他患者的就诊。”
张三丰们这两天的举动,早已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太白医草院的少大夫武春娘,武天佑的宝贝女儿。
就在张三丰一行准备离开这里,回到昨晚投宿的道观时,武春娘告诉爹爹武天佑,他们一起出来招呼张三丰一行。武天佑说:“道友们勿走,听说你们已来两天了,还给许多患者让过位置。请你们进诊室,我加班为你们诊治。”
张三丰看到武天佑气宇轩昂,果然具有秦岭名医的风采。武天佑旁边这位穿着白衣的姑娘却是五官秀美,皮肤白皙,标致异常。张三丰感谢道:“感谢王大夫的盛情,但你们也劳累了一天了,还是好好休息为要。明天还有许多患者等着你们呢。我们不能搞特殊,我还是明天一大早来排队。我们走了,谢谢了。”建云方丈劝说道:“既然王大夫美意,张真人何不入乡随俗。治病要紧。”张三丰道:“善容纳物,多想别人,少为自己,这是我们道家修行的根本。我岂能不顾大夫之辛劳乎。”随拱手告辞,和众徒弟离开。
不多时,武天佑旁边那位身穿白衣的姑娘追上来,送给张三丰一行几张大锅盔。张三丰看着雪白冒着热气的大锅盔感谢说:“不知姑娘尊姓?谢谢对我们的帮助。”武春娘大方的说:“我叫春娘。是王大夫的女儿。看到你们如此高尚的行为,我很感动。不用谢。你们明日早些来吧。看你行动艰难,面色发黑,定是伤的不轻,不要耽搁了治疗的黄金时间。”张三丰心中暗暗吃惊想:此女果然精明。我镇定如此,她还能看出我是受伤。就在张三丰吃惊时,武春娘已告辞离去。
“武林神通”张断桥一路抱怨说:“张真人愿意做君子,但我们都还有事在身,那能在这里如此耽搁时间?况且你为何不让我们说出那大夫的真实身份,我本想叫他的真名武天佑的?”
张三丰道:“想来你再忙,也不差一两天的。感谢你陪我,日后我也多陪你。至于不能叫大夫真名,想他隐姓埋名在这大山深处。穷乡僻壤,定是有许多苦处的,我们应该知道王德成大夫的不易啊。”
张断桥听到张三丰答应日后会陪自己的。马上高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