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贫道在来的时候,看到一路上到处都是金人的溃兵。反倒是将军的麾下,还在坚守。将军还谈什么惭愧。要惭愧也应该是那些自诩精锐的金人们惭愧。说真的,贫道真的没想到现在这些,被西夏人吓破胆子的金人。真的是当年纵横天下的女真铁骑?”
王焕章听到丘处机的疑问后,苦闷不已。涩声说道:“何止真人不敢相信。连我都不敢相信。当日他们来的时候,我确实是欢呼雀跃的,毕竟这些人看起来还挺像这么回事。所以完颜洪靖在强行插手指挥的时候,我也是认可的。如果那些女真士兵,真的骁勇绝伦,那么完颜洪靖的战略部署,是没错的。但是......谁想到......谁想到......唉——————”
听到王焕章的叹息后,林不凡说道:“谁想到他们彻底不堪一击。对吧!这很正常,当年女真常年生活在长白山一带。那里缺衣少食,环境恶劣。能够活下来的,无不是勇猛到了极点的人物。所以当女真族,出现了完颜阿骨打这个雄才大略的领袖后,就彻底一飞冲天了。但是当女真人占据中原繁华之地后,他们不为食物发愁,不受饥寒的交迫,他们的勇武还有多少。《孟子》里,就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说法。”
王焕章听罢,朝林不凡拱拱手,就算受教了。毕竟现在追究女真人为什么不堪一击。已经没有意义了。
林不凡和丘处机对视了一眼后,林不凡就开口说道:“现在横山一线,已经彻底崩溃了。我和丘道长的意思是,请王将军以大局为重,撤出横山要塞。保留有用之身,以图后事。毕竟朝廷已经彻底指望不上了,现在陕西两路,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命,就寄托在将军身上。所以......”
“你们的意思我懂,王某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但是现在撤不得。真的撤不得。”
说罢,他站起来。请二人来到房间左侧的一张悬挂着的地图面前。拿手指了指横山要塞,然后一路下滑,滑到延安府。说道:“看明白了吗?只要我们一旦离开横山要塞,西夏人的骑兵,就会在后面掩杀。从横山要塞,到延安府,一路上,全是平地,根本无险可守。再这样的地形下,我们三千人,绝对走不出五里路,就会全军覆没......”
林不凡和丘处机对视了一眼后,都无奈了,王焕章明显是在偷换概念了。林不凡的意思是,让王焕章以大局为重,抛弃所有守军。在林不和丘处机的掩护下撤退......好吧,是逃跑......
但是王焕章却在强调,整支军队跑不远的问题,就是在说,他要与他的军队同生共死了。
此时林不凡和丘处机能做的,就是留下来贴身保护着他。然后在横山要塞失守后,保护着他全身而退。
打定主意后,林不凡就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与丘道长,留下来略尽绵薄之力吧!!”
“兵战,凶也!二位道长,尽皆是方外之人,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我是方外中人不错,但是我更是华阴县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擅长医术,可以为伤病们治伤。我的医术,王将军应该相信吧!!”
面对这个诱惑,王焕章无法拒绝。军中的大夫,都在全线崩溃的时候,失散了。现在整个横山要塞一个大夫都没有,伤病们受伤了,只能找来几名老兵,按照经验随便弄点药材,给弄弄......
林不凡的医术,应该说华山派的医术,一向是威震天下的,王焕章怎能不信。
不过林不凡留下,他很欢迎,但是丘处机......
丘处机发现王焕章看过来,就说道:“贫道也是如此,将军切莫小觑贫道。”
丘处机说罢,就一把抓住旁边的椅子靠背,轻轻一用力,就从实木的椅子靠背上掰下一块木头来。之后,他就把这块木头,攥在右手里,不断地的揉搓着。那块木头,就变成木屑,哗哗的洒在地上......
就这样,林不凡和丘处机,就留在了横山要塞。
丘处机负责贴身保护王焕章,而林不凡则去伤兵营,给伤病们治伤。丘处机知道林不凡武功更高,但是现在林不凡最适合去的地方绝对是伤兵营。
不过林不凡在去伤兵营之前。却对王焕章提醒道:“王将军现在最好派人,前往延安府一带,告诉那里的百姓。西夏人马上就要打进来了。让他们注意躲避。”
王焕章听到后,顿时懊恼的拍了拍头。他都糊涂了。现在横山要塞虽然卡在西夏人南下的关口,不是说西夏人无法南下,只是无法全力南下。但是西夏人派出一些小部队去烧杀抢掠,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立马就派人去南部延安府一带向百姓,通报这一消息。这里的百姓常年遭受战乱,他们已经有了一套如何应对战乱的方法。躲进深山也好;躲进密林也好;躲进有城墙的城市也好。总归比傻乎乎的呆在家里被杀,或被掳为奴隶要好......
当时在战局崩溃的时候,王焕章其实什么都没想。只是出于本能。才退守横山要塞的。不过刚才林不凡的话,却让他有了坚守下去的决心和信念,那就是为后方百姓的逃离,争取足够的时间......
一时间,王焕章重新又打起了精神,并斗志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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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西夏人的营地里。西夏军的统领李遵项,却在接待几位特殊的人。
这几位都是来自西夏的一个特殊的机构,西夏一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