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看着前方漆黑一片的岩洞,提气急追,过不多时,果然在前方看到了小七的身影。
小七一步一步走得很是谨慎,却很坚定,绝不回头。
他听到身后墨白追来的衣襟带风之声,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墨兄,这里面可能危险重重,随时可能会丢掉性命,刚才墨兄已经尝过一次濒临死亡的滋味,想必并不好受吧?难道墨白还想再尝一次吗?”
墨白顿住脚步,恨恨地磨了一下牙,他就知道,刚才的苦头,是君小七有意让自己吃的。
他是什么意思?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吗?
嘿嘿,那他君小七也太瞧不起人了,在他墨白的心里,从来没有退缩这两个字!
“七兄,你能做到的事,怎见得我墨白就做不到?”墨白冷笑一声。
“墨兄,你误解我的意思了。”小七停下了探索的脚步,回过头来,一双乌黑的眸子深邃无比,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墨白,“她是我的妻子,我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就算是再危险,我也决不后悔,可是墨兄你不同,你和她非亲非故,只是基于朋友之义,前来助我救人,你能陪我找到这里,我已经很承墨兄的情,接下来的事,就让我一个人去做吧。”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可是墨白懂!
他真的懂!
小七的意思分明是在说,他很有可能会死,可是他自己可以死,但是墨白不可以死!
墨白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瞪着小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七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就转过了身去,毫不犹豫地继续前行。
他走得并不快,因为这里很有可能是敌人布下的机关陷阱,步步皆是未知的凶险。
小七不怕死,但他怕的是,自己要是死在这里,岂不就救不了她了?
所以在救她脱险之前,自己绝对不可以出事。
“呼”地一声,一条人影倏地从他的头顶跃过,挡在了他的面前。
小七愕然停步,定定地看着挡住去路的那人,正是墨白。
他皱了皱眉,自己苦口婆心地说了那么多,怎么墨白还是执意要来?难道他就不怕死?抑或是,他心甘情愿为了若水而死?
不!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墨兄,你这是何意?”
“你放心,我没你说的那么傻,会平白无故地前去送死,我敢来,就因为我知道,不管这洞里布置了什么陷阱,都绝对不会逃过我的眼睛。这机关暗器之学,恐怕我墨白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二,七兄,你跟在我身后,我保准你不会出事。”
墨白说得狂傲无比,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小七定定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有傲气,也有霸气,果然是自己的一个劲敌。
只是,自己也是一个男人,有自尊也有傲气。
难道他墨白的意思是让自己躲在他后面,当一个缩头乌龟么?
他冷哼一声,正欲反唇相讥,忽然心念一动,暗想自己何必在这里和他做意气之争,现在两人正该是同舟共济,而不是相互倾轧,真要比一个高低胜负,那也绝不是现在!
墨白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精通机关暗器之学,那有他一起前行,就会更多了几分把握。
想通了此节,他的心意登时变得平和,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请你在前面打头阵吧,墨白,你千万要小心在意。”
说完之后,他就默默地退开两步,让墨白先行。
小七的退让,让墨白大为吃惊。
他说话狂傲,原有故意激怒小七之意,谁让刚才在水里的时候,自己水性不如他,被他耍得团团转,还被对方像死狗一样拖来拖去,只差一点就被活生生的憋死。
这真是他墨白有生以来从所未受到的奇耻大辱,他只要一想到,心里就窝着一把熊熊烈火,恨不能将对方焚化。
可现在两人同仇敌忾,他不能和小七动手,唯一能动的,就只有两片嘴皮子了。
他本以为凭小七的傲气,定会要和自己拼出个胜负来,那自己就可趁机出了这口恶气,可没想到小七居然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自己的提议,他意外之余,心中却是大为得意。
看来对方是承认技不如己,这才甘愿退后。
“嘿嘿,七兄颇有自知之明,在下还是很佩服七兄这点的。好,那就请七兄跟在后面,在下先行。”
墨白心有不甘,又淡淡地刺了小七一句,然后转过身来,一双鹰隼似的目光对着岩洞前方凝神瞧去。
他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岩洞乃是天生形成,而非是人工后天开凿出来的,岩洞中处处怪石嶙峋,因为深处河底,虽然河水被阻在了外面,但是洞里依旧潮湿之极,头顶上的岩壁湿漉漉的,时不时的有水滴落。
墨白皱紧了眉头,他实在是厌烦这种潮湿阴暗的环境,他喜欢的是清爽干净的有阳光的地方。
身上的湿衣就像是第二层皮一样紧紧贴在他的身上,更让他十分不爽。
他一边走,一边运起内力烘干衣衫,过不多时,他身上冒出腾腾水汽,衣服很快就干了,就连头发都开始飘飞了起来。
他故意露了这手内功,给走在他身后的君小七瞧瞧,回过头来,他向小七看去,想看看对方有什么评价。
哪知一瞧之下,他心中的得意登时变成了失望。
君小七的确是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可是他一眼也没向自己瞧,双眉微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