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虽然会被掩盖在历史的荒尘之下,却终究会在风雨的冲刷,或人的挖掘之下暴露出来。
---------------------------------终于下雨了-----------------------------------
“当,当,当…”木鱼沉闷的敲击声,庄严的佛语,穿过无边的竹海,同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奏出一曲超尘的曲子。
惠觉寺后山的竹木佛堂之中,胡须发白的老和尚和一袭灰色僧衣的年轻男子正专心致志的念着经文。老和尚是心法大师,年轻人束着发,并未剃度,自然就是东方讳。
两个人同是闭着眼睛,就连手中敲着木鱼一上一下的动作都十分的一致。
一缕暗香悄无声息,不着痕迹的飘进了佛堂之中。
心法大师依旧敲着木鱼,口中念念不停。东方讳睁开眼,灰白色的眼珠里毫无光彩,木然的动了动。他悄悄停了手中的动作,双手合十退了出去,循着那缕香入了竹林深处。
他虽然看不见,却在一根奇异的导盲杆的帮助下能够行走自如,速度比之常人都毫不逊色。这根导盲杆由江湖中最出色的机关大师神手千机打造,天下至宝的玄铁所铸。由五个一尺长的小节相连组成,可长可短,可直可弯,可硬可软,携带时十分方便,可谓妙处无穷。
竹林中早已有人白面秀士在等着他,那人恭敬的对他行了礼,“公子!”
“青玹怎么样了?”东方讳开口问道。
“她还好,被关在死囚牢里,也没吃什么苦头。不过,宫里已经降了旨,明日就要将她问斩。”白面秀士回道。
“这件事,如果不死个人怕是结束不了。青玹这些年辛苦了,也该让她休息下了。”东方讳淡淡说道。
白面秀士一拱手,微微低了低头,“青琰明白,这就去办!”,而后又微微抬了抬头,“另外,西王又来了。”
西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东方讳了,一直都被心法大师暗暗挡下了。东方讳明白心法大师这样做的深意,是怕他卷入朝堂争斗之中,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东方讳的心念动了动,想到西王这一次估计也是无功而返吧!便向青琰摆了摆手,青琰瞬间就没入了乌黑的竹海中。
空气中那股奇异的暗香波动着,飘散了。东方讳死鱼一样的眼珠转了转,又嗅到佛堂中溢出的檀香,循着香味返回了佛堂。
未及入内便听见心法大师浑厚的声音自佛堂内传出,“你的心既然不静,还来佛堂念什么经?不如回禅房去睡觉。”
“弟子遵命!”东方讳没有辩解,也没有反驳,低着头默默的向禅房去。
空气中一股令人厌恶的气味越来越浓,及至到了禅房已经浓的化不开了。在这气味的刺激下,东方讳气息紊乱,不由得咳嗽了两下。
待气息平稳之后,他向那气味之源深深作了个揖,“皇叔!”
被风拨弄的忽明忽暗的烛光下,东方文达的笑显得格外诡异,“我是该叫你讳儿呢?还是该叫你南山公子?”
东方讳的脸僵硬着,发白的嘴唇机械的动着,“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皇叔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东方文达哈哈一笑,“南山公子纵横江湖数十载,未有人知其真正面目。有谁会想到,一个从小体弱多病,被断为随时会死之人,如今还目不能视的南王,居然就是让江湖和朝野闻风丧胆的南山公子。讽刺啊!真是讽刺啊!”
“皇叔来找我就是为了讽刺我吗?如果要是这样,你做到了,请回吧!”东方讳的脸依旧僵着,漠然的说道。
西王的笑容变淡,“是我的错,你我叔侄本就是一脉相承,何必用这些话闹的不愉快!”
东方讳并没有动容,因为在皇族之中,皇权远远大于亲情。现在东方文达跟他谈亲情,也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他问道:“皇叔前来所谓何事。”
“为了过去,也为了将来!”东方文达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
这样的话,想象的空间太大,所以东方汇说道:“讳愚钝,请皇叔明示!”
“过去牵涉着皇室秘闻,与你有莫大关联。”东方文达仔细盯着东方讳的脸,想要找出他情绪的变化。
东方讳的脸就像死的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木然说道:“过去既然都已过去,现在提起还有何意义?倒不如让它过去的好!”
“自然是有意义,这件事说出来,将来就可能会为之改变。”东方文达说道。
“讳认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要妄图去改变的好。”东方讳这么说,实际上是变相的拒绝了东方文达想要拉他入伙的企图。
东方文达又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吗?”
东方讳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我不是生来就这样一副身子吗?这其中难道还有隐情吗?”
东方文达嘴角向上一勾,“二十七年前,圣眷正隆的菀妃怀有身孕之后,皇后苏氏心生妒恨,想出以慢毒让她生出死胎的毒计,最终却未能得逞,菀妃仍然生下了皇子。菀妃母子虽得以保命,但由于长期服食**,身体早已不济。菀妃从此卧床不起,皇子更是被太医断为不治,随时都可能会死。”皇兄为了给孩子续命,让他拜在惠觉寺心法大师门下做了俗家弟子。”
听到这里,东方讳攥起了拳头。他自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