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颢狭长的黑眸危险的眯起,极缓慢的转过上身,那是他暴怒的前兆。
耐性趋近于零的他被止不住的鼻水搅得精神不继,当他终于受不了下床找药,好不容易从药箱里翻出治鼻塞的喷剂,才正放到鼻子,就被捣蛋鬼从身后给一头撞到镜子上去,还好管家一向都有先见之明,为防脾气火爆的少爷随时可能拿家具出气的可能,老宅里举凡镜子玻璃等易碎品都改装钢化玻璃,才没应声破裂。
只是这么一撞,不但在他的俊脸上留下好大一片红印子,塞在鼻子里的喷嘴不幸刚好戳破他的微血管,他一转头过来,一道涓涓细流从挺俏的鼻子流了出来。
小枫一方心思还停留在舞会上那个帅气的魔兽,当他看到那道细细的血从鼻孔流出来,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杰作,他惊叫一声后,先是一愣,接着脑子才接收到讯号,他再也忍耐不了的咧开嘴,他该知道某人有多爱面子,怎能忍受自己变成笑话,但小枫还是忍不住了,当着某个火冒三丈的人面前,努力憋了好一会儿,最后笑喷了出来……
「哈哈哈……布布,你的…鼻子…流血了!哈哈哈………」
隽颢当然知道自己流血了,刚刚小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撞,他马上感觉鼻子一痛,喷嘴硬生生地戳了一下,不济的精神瞬间回笼,而最让他生气的是,这家伙刚刚在外头对”野男人”多温柔,对自己竟然这么”粗暴”!!不过是参加个舞会,他这为夫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他还没找他算账呢?这家伙自己撞上来不说,胆敢笑话他!!
「死定了你!」隽颢发火的一把甩出了喷剂,准备找人算账。
比本人还更清楚他脾气的小枫比隽颢快上一步,在他神色一凛之际,就先夺门而出。
「啊———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布布!不知者无罪啊!」小枫一拉开门,就惊叫着跑了出去,他边软声求饶,可嘴角的笑却没停过,虽然他从不怀疑自己制造麻烦的功力,可为什么布布总是这么倒霉呢!?撞得扎扎实实连鼻血都流出来了,那对武林高手的他而言,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不知!?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选好时间,等我逮住你,你就知道什么叫惨了!哼!」早就准备秋后算账的隽颢马上不顾形象地追了出去。
「你不可以打人!那是暴力!啊——不要过来!」已经领教过很多次,小枫当然清楚隽颢的惨是什么,于是,他跑得更快,心想着得快点下楼去,在二楼廊上,这种直球交锋,他是赢不过步伐大的隽颢。
「我都流血了!你不更暴力,我这叫以牙还牙!你自找的!」
「哈哈哈……是你自己戳到自己,又不是我!」小枫他开始想办法狡辩,侧头一见隽颢离不到两公尺远,怕他伸手就能构着,硬是卯足了劲,两条细腿忙加快脚步。
就在他回头的同时,等了一天,终于盼到主人回家的两条大狗将军和库克,一听到小枫的声音立刻兴奋地跑到小枫跟前讨抱,不明所以的牠们不巧挡住小枫的去路,害得正逃脱不及的小枫一脚险些直踩过他俩,来不及反应的人像邮票似的飞扑了出去,直接贴在地上,啊———
碰地好大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小枫疼得皱眉,小心地搓着自己发疼的手肘,闯祸的两条狗呜呜地叫着好像说对不起一样,舔着小枫。
早就对两人打打闹闹习以为常的佣人们还以为这次也会像过去一样,孙少爷不出十秒,就会被二少爷收服,没想到,竟闹出意外,纷纷跑上楼察看。
远远地见二少爷不慌不忙地蹲到他身边,像个胜利者一脸坏笑地扣紧他的腰,捏住那弹性极佳的娇臀。
「我…我不是故意的嘛!」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现在看到隽颢鼻子挂着的那条鼻血,他还是想笑,但……
「啊———!」
虽然掌下的柔软已经让刚刚刚的火气削弱了不少,但为夫的尊严不能不顾。
隽颢一手扒下他的裤子,一反常态的先举起手猛扇了翘臀一下,声响清脆。佣人们一个个赶紧调转过头去,当做什么都没看见,鱼贯着下楼去,笑着听见后头传来小枫可怜兮兮的惨叫声。
在打第一下的时候,小枫抬头尖叫了一声,发现佣人们都在看,便将头埋在臂弯里不吭声,只一个劲地缩着屁屁。
眼前的两只大狗来不及阻止小枫被坏人打了一下,瞧隽颢又抬起手,汪汪汪地狂吠了两声,恶狠狠的盯着他随时都要扑上来一样。
「呜呜!将军,他是坏人,他欺负我!」小枫一付泫然欲泣的脸,看得将军保护yù_wàng更盛,身体伏低了,准备随时咬上去。
「是我被欺负好嘛!都流血了耶!」隽颢也幼稚的抹了一手的血给将军看,好像将军跟库克能听得懂人话似的,要牠俩当判官。
正当两人轮番陈述自己悲惨遭遇的时候,听见狗吠声的言正从房里探出头来,他身后还跟了一位远房亲戚。
「发生什么事吗!?」站在门后的人问。
言正看了隽颢脸上的血渍,眉头微皱,「没事!他俩闹着玩而已!」
「玩!?」男人有些惊讶听到玩这个字,眼前仅有两人,蹲跪在地上的确实是隽颢没错,只是,谁相信他那对谁都一付冰块脸的侄子会跟一个少年打闹。
「地上那个就是你传说中的宝贝金孙!?」
「呵呵!不是传说!是千真万确的金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