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芸芸看着香琪入内,表情十分复杂,那日言正提醒她的话犹言在耳,想不到害她母子反目的原因之一,竟然包含香琪,而她一个叱咤风云的商场老手竟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叫她如何不愧疚。
她唯一还能记得清的是小枫刚来的那会儿,香琪曾在她面前数落小枫的不是,说他是个没教养的野孩子,当时她尚未见过小枫本人,一度真信了她的话,事到如今,她实在半点也看不出小枫如她形容的那般不堪,反而觉得小枫比任何孩子都要乖巧听话,难道她真的愚昧至此了吗?香琪在她眼前真的半点破绽都无?
「芸姨,我来看您了。」香琪一进门,立刻收起平时在人前那付趾高气扬的模样,柔顺地来到她床边,接过小东的活,马上把一盅冰糖燕窝端到她面前,百分百的好媳妇模样。
她一得到消息马上跑到言家,为的就是快向高芸芸献献殷勤,必竟还没正式签字结婚之前,一切都说不得准,半点都不得马虎,况且有高芸芸的支持将来她在言家也不至于落到孤掌难鸣的颓势。
「芸姨,您就是平日太辛苦了,才会累倒,这回定要好好休息才是。」香琪一如往常地侍奉高芸芸,不管情不情愿,她都要好好待她这位未来的婆婆。
「嗯。」高芸芸就着她舀来的一匙燕窝喝了下去,细细地观察她,却看不出凭她一个弱女子能如言正所说的,有能力威胁到隽颢。
高芸芸想着和香琪说几句体已的话,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一定,对管家使了个眼色,让所有人先暂时出去。
老管家也不多扭捏,行过礼后,领着大批侍者走了出去,其中还包括小东,他小心地扣上门,在众人不注意的同时,把房内暗藏着的监听器打开。
他想这该是老爷把夫人请回家的目的之一:就近监视。
「小琪,最近妳和颢儿相处的如何?!有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不愉快?怎么会?我们一向都相处的很好,芸姨,好友们都很羡慕我,说我找对了老公。」香琪一如往常地述说她和隽颢一起的甜蜜时光,太半都是自己已经瞎编好的。
「嗯,那妳多久没见着他了?」
「隽颢说他要亲自筹备婚礼,正忙着挑选适合的场地和厂商,最近会出差几日。芸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我只是问问,问问而已。」高芸芸得知隽颢上山去的目的,对香琪话中的真假早就心知肚明,纯粹是起个头探探虚实,听完言正的话,现在她对香琪的所做所为全打上了问号,再无法相信她了。
高芸芸顿了几秒,又重启话题,直接切入核心,「香琪,我听说妳认识小颖这个人是真的吗?!」
「小颖?!芸姨,您是不是听谁胡说什么了?!」一听高芸芸说起小颖,香琪全身神经一下子绷紧了起来,深怕旧案重提。
「没,我没听谁胡说,只是不信妳竟然会和那可怕的双性人扯上关系。」
「芸姨,是不是隽颢跟你说了什么?芸姨,你要信我,我和她真的不是传闻那般熟,我们只是凑巧在机场认识的朋友,后来我仔细回想才知道她是有目的接近我的,芸姨,我真的和她没有太多关系,可隽颢一直误会我,其实我心里一直很受伤………」说着说着,香琪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交情,早知道她是那样变态的人,我也不敢靠近她,真的,芸姨妳要相信我,求妳帮我跟隽颢解释,我真的和她没关系。」
「小琪,妳别哭,芸姨也不相信妳会和那么恐怖的人在一起。小琪,妳亲口告诉芸姨,妳怀里的孩子真的是隽颢的吗?!不是和她………」
「芸姨,这孩子千真万确是隽颢的,妳要相信我。」香琪没想到高芸芸会这么直接地道出她的怀疑,而且字字句句全都命中红心,后背不由得沁出一身冷汗。
顿时,深感不妙,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手正偷偷地袭向她,而那个人可能不是隽颢,她相信有照片在手,隽颢不可能和任何吐露半句,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小琪,若孩子真的是隽颢的,妳又何需要威胁他?!我听说妳……」高芸芸这话还没出口,马上被香琪给截下,「芸姨,我拿什么威胁呢,我不过是个弱女子,您千万别道听涂说,是隽颢哥他亲口说的吗?!说我威胁他?」香琪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香琪,听芸姨的话,女人若得不到真爱,只是一朵枯萎的花,外表再华丽光鲜都抵不过孤独,或许妳现在还感觉不出来,以后妳………」高芸芸想着自己这一生走来得不到真爱的孤苦,劝香琪不要步上她的后尘。
可她没想到她实在太小看香琪了,自认过往和香琪处的还不错,便以为几句话就能劝动她改变计划。
高芸芸婉转的劝解在香琪耳中听来全不是这么回事,她心惊着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她相信隽颢不可能到处乱说,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香琪心中边搜罗着这可能的幕后黑手,边想着阻止高芸芸在此刻打退堂鼓,在真正签下婚约这所剩无多的日子,她绝不允许有半点纰漏。
她缓缓地靠近到高芸芸耳边小声道:「芸姨……事到如今,我们都成了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不是吗?……现在才劝退我似乎也已经来不及了,其实,打从高茂叔在隽林哥……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