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喝酒,今儿个不醉不罢休,若是不喝个天昏地暗,都对不起咱们兄弟之间这么大的缘分!”
又举杯,又饮酒,连饮三杯
任天行问道:“古兄,你看起来像似在幸灾乐祸。”
“是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没错,爷不妨告诉你,爷就是在幸灾乐祸。”
“为何?”
“在这用问嘛,原罪之身与虚妄之我越多,背今古浩劫这口黑锅的人就越多,爷这辈子是不指望摆脱虚妄原罪了,如今有你这么一位好兄弟跟爷一起来背今古浩劫这口黑锅,爷当然高兴,到时候不管是天地大道,还是因果命运,咱们彼此之间也有个照应不是。”
“若是古兄为此事高兴的话,那么任某还可以令古兄更加高兴。”
“哦?说来听听。”
“任某亦是今古变数。”
“啥?你也是今古变数?哈哈哈哈!”
古清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说实话。
古清风打从第一眼见到任天行就看出他与自己一样既是原罪之身,也是虚妄之我。
至于变数。
他还真没有看出来。
变数这玩意儿他也看不出来。
如今得知任天行也是今古变数,古清风内心是既惊讶,又是高兴,也的确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
正如他刚才所说的那样,今古浩劫这口黑锅已经牢牢的扣在他的头上,他甩不掉,也不指望再甩掉了,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任天行,与自己一样皆是原罪之身,虚妄之我,且也是今古变数。
换句话说,古清风在今古浩劫这道漩涡中陷的有多深,任天行陷的就有多深,天地大道有多容不下他,就有多容不下任天行。
能与这辈子的人生知己共同背黑锅,古清风也觉得不枉此生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将来就算灰飞烟灭了,大家也一起灰飞烟灭,路上好歹有个伴儿。
尽管古清风这一路走来早已习惯了孤独,也可以忍受孤独,但并不代表他就享受孤独。
这玩意儿他享受不了。
在无道时代,在虚妄原罪,在今古浩劫这条路上,有一知己作伴,至少不会那么孤独。
“古兄。”
瞧着乐呵呵的古清风,冷峻的任天行微微摇首,像似颇为无奈,说道:“你先莫要高兴的太早,任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怎么着?”古清风问道:“该不会你小子哄着爷玩儿吧?你不是今古变数?”
任天行摇头道:“任某确实的今古变数,也的确是原罪之身,虚妄之我,不过……”
话锋一转,任天行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道:“任某的原罪,深不过古兄,任某的虚妄,也真不过古兄,任某的变数更大不过古兄,如果今古浩劫是一道漩涡的话,任某最多陷入十八重,而古兄你怕是已经陷入了五十四重,甚至更深更深……”
任天行如此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古清风的身上。
确实。
他也能看的出来,任天行不管是原罪之身,还是虚妄之我都没有自己陷的深,至于变数,他曾不止一次听人说过自己不仅是今古的变数,同时还是无道变数……堪称变数中的变数。
而且即便任天行不说,古清风自己也能感觉得到,他已经在无道时代的这道虚妄原罪的漩涡里面陷的很深很深了,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不指望能摆脱原罪摆脱虚妄。
“任兄啊。”
古清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笑道:“有些话自己明白就行了,何必说出来呢,说出来多没意思,弄的爷想自欺欺人一把都欺不了了。”
“不知古兄今后有何打算?”
“什么打算?”古清风问道:“你说的打算是什么打算?”
“难倒古兄准备认命吗?”
“什么叫我准备认命?老任啊,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想不想认命,而是我不想认命也不得认命,不然怎么办?要不你指点指点我?”
任天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知是不想,还是他也不知如何回答,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原罪……真的无法摆脱吗?”
听任天行这么问,古清风突然笑了,而且笑的前俯后仰。
任天行蹙着眉头,问道:“你笑什么?这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什么?你说我笑什么?我笑像老任你这种铁骨铮铮的硬汉在命运面前竟然都他娘的认怂了,爷我可是清清楚楚记得你当年好像说过这辈子永远不会向命运低头。”
“任某的确说过这样的话,现在任某依旧是这么说,以后也还是这么说,永远都不会向命运低头。”
“得了,认怂就认怂吧,咱俩谁跟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爷又不会笑话你。”
“任某并没有向命运低头!”
“现在你或许还没有向命运低头,不过也快了,打从你刚才问我原罪是否可以摆脱的时候,爷就知道你现在已经开始彷徨开始迷茫了……”
古清风笑吟吟的说道:“如果爷没猜错的话,这些年为了摆脱原罪,你应该没少折腾吧?折腾的甚至开始有点怀疑人生了吧?”
这一次任天行依旧没有回应。
因为事实正如古清风所说的那样,他一直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摆脱原罪,斩断因果,从而改变命运。
为此,这些年,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全部都做了,为了摆脱原罪,他用尽了一切办法,可惜,到头来,非但没有摆脱原罪,反而令自己陷的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