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跪下磕头,挽袖抹泪。下人们都很伤心,她们的小姐死了,依落对下人一直都好,因此她们现在的眼泪也都是真心,真情的。
皓月来的时候就看见皇太后,司马廷玉,南宫冥绝,他们几人伤心欲绝的表情,红眸看见那一块与他眼眸一样的红玉,在夜间与白色锦帛上的白骨成了鲜明的对比。
俊朗的五官瞬间染上一层冰冷,冷到无表情,藏在衣袖里的手握成拳,关节嘎吱嘎吱作响。
过一会俊朗的五官上冰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怒火,身上也冲刺着如六月天的气热。
他一步一步走到依落遗骸前,“落儿,我白天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还只是昏迷,晚上怎么就死在火里?你让我带你走的,你为什么不等我带你走,你就选择了这么一条绝路?”皓月呼吸有些不顺畅,低醇的声音颤抖不已,如深潭的红眸掉下泪来。
人都沉浸在依落死的悲痛中,无法脱离。
“啪。”突间皓月冲到南宫冥绝身前一拳打到他俊逸的脸上,眼底冲满愤恨:“南宫冥绝,你该死,我要让你给落儿偿命。”话完,皓月狠狠一拳。
南宫冥绝猛然抬头,双眼似冰剑看着皓月,浑身冒着肃杀之气,‘咻咻’腰间软剑出鞘,丝毫不留情往赫连皓月身上刺,剑剑死招。
都是赫连皓月,他和落儿之间才会有误会,若不是因为心中对落儿有怀疑,他不会失去判断能力,他不会不相信落儿的话。
南宫冥绝把一切过错都怪在皓月身上,胡乱出招。
剑刃在皓月颈脖间划过,又在他脸庞上划过。
皓月忽间躲里南宫冥绝来两米远,从腰间拿出银质笛箫随后便开始迎战。
软剑柔韧如游在水中的水蛇,剑剑在皓月身周游转,银迪萧在皓月手中如转铅笔,抵挡着飞舞来的剑招。
继而防转攻,银迪抛出朝南宫冥绝飞去,南宫冥绝一个转身化解。
两人过招百数,南宫冥绝紫色朝服上溢出鲜血,赫连皓月也不例外,两人都挂彩。
但两人手上的都不停手,仿佛是不把对方杀了都不甘心一般。
南宫博彦两眼干看着两人残杀,却无法进身阻止。
“韩王,圣天王朝国君要打架出去打,别扰了我女儿。”司马廷玉愤怒出声。父爱如山,他权倾朝野也保不住他唯一的女儿。如今女儿魂归阎府,居然还有人扰她,他怎么能不气,怎么能不怒。
南宫冥绝,赫连皓月纷纷住手,两人都忘记伤口的疼,或者此刻他们都无知觉,不知疼痛为何物。
“落儿,我的女儿。”远处传来一阵哭泣喊声,随后便见苏心蕊跑了过来。
苏心蕊跪在白色锦帛边,颤抖的拿起依落曾经用过而没有被烧坏的物品,宝贝似的放在心口前,“女儿,我的女儿!”苏心蕊抽泣哽咽几度,“落儿,你怎么能丢下娘?你让娘往后怎么活,怎么在这没有你的世间活下去。”
皇太后望着天,流着泪,“落丫头,你看见你爹,你娘此刻的失女之痛没有?你看到没有?你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结束你自己的生命,你怎么能忍心呀!”
“韩王,落儿死了呀。”苏心蕊说这一句时候,眼眉都皱在一起,五官都有些变了,“韩王,落儿死了,她带着她腹中那仅仅只有两个月的宝宝一起死了。你可满意了,你可称心如意了?”苏心蕊声音淡薄如水。
轰隆,轰隆,南宫冥绝脑中闪着闪电,打着雷,震得他无一处是好的,无跳动的心,此刻被迫复苏,但随即又被烧成了焦块。
落儿,有宝宝了,她怀了宝宝!天啦,我都做什么,做什么呀?南宫冥绝拼命的狂抓脑袋,仿佛那脑袋是铁做的,一拳没一拳的打,‘冥绝,我们生个宝宝吧。那夫君,我们造宝宝去。’依落曾经那笑意朦胧的话,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响起。
南宫冥绝越来越用力,但是他怎么都不能把自己打倒,他好想就这么被自己打死追随落儿去。
“落儿,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就算我错了,你要惩罚我,你也不能用残酷的方法呀。你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惩罚我?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杀了我…………”南宫冥绝像是失去自身控制一样,嘴里嘟囔着‘杀了我’三字,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一直不停。
皇太后凤体硬生生退出了几步,双目睁大,风颜抽搐:“心蕊,落丫头怀孕了?哀家怎么不知道?”
“落丫头,她怎么忍心呀?她到底遇到什么了?让她如此这般想不开,要放一把大火烧死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死?”皇太后泪眼婆娑,哭的如雨下。
“我也想知道,我的女儿,她到底是遇到什么事情要让她自己死的这么惨,这么激烈。”苏心蕊捂着心呢喃:“我的女儿,她从小乐观,快乐。女伴男装,偶尔还不按常理出牌学着男儿,去青楼逛逛。我这样一个女儿,从嫁到韩王后慢慢的开始改变,她慢慢的变,先是名誉清白受损。再是重伤,身子亏损带病,无往日健康,甚至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孕育孩子。再是看不到她脸上的笑容与顽皮样,能看到的只有满颜愁容。再到不会怎么说话,变的安静异常。再到她放了一把火,把自己烧死。”苏心蕊如那没有血肉的纸人一般麻木叙述。
“皇太后,您老人家告诉心蕊,我的女儿到底是怎么了?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嫁给帝王家,再次到我和廷玉身边就是一捧骨灰和她的遗物。”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