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光秀这套延安标准是意有所指的,在z设计下,依照瑞金时代经验,迅速建立了垂直的党政机构和群众团体,zong中央、边区党委{西北局}、边区政府一直下达到市、区、乡党组织,直至农村中的党支部。边区自卫军在各区、乡、村都有基层组织,他们不仅从事农业生产,还担负起检查路条、捉拿嫌疑分子的治安保卫任务。
延安三万多干部是一个特殊群体,具有高度组织性:分属于不同机关和学校的这几万名干部虽然生存在延安和边区的环境中,却自成体系,与延安的百姓基本不相往来,构成了一个十分独特的z干部群体,这个群体在各自的机关、学校过着一种基本生活用品依赖于平均分配的供给制生活——这是小林光秀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z干部群体的独特性首先在于他们绝大多数是z党员,具有鲜明的意识形态色彩;其次是他们都是“公家人”,执行供给制,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伙食单位和标准,过一种军事gong chan主义的生活,所以这里两人成家是谈不上买菜烧饭、购物逛街的——这些东西组织上全给你安排好了,想多没门,想少也不会,大家都有级别,不会乱了方寸,但私下里调剂一下却可以。
小林光秀级别是副旅级,级别不算低,又没有家庭拖累,再加上他是日本人享受供应优惠,所以日子过得很宽裕,他甚至可以拿出一部分piao ju来换取布票,然后给苏媛媛做一条连衣裙——这时候延安大家除早期带过来的随身物品之外,几乎没什么私人财产,更谈不上薪水,所以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一贫如洗,他能送苏媛媛一条裙子,已把后者感动得不行。
延安的物资文化虽然清苦,但精神文化却非常丰富,整个延安现在几乎成了一座学校城,用于安置从各个地方赶来的爱国青年,各类学校作为z意识形态的训练和传播基地,起着重要作用。延安有马列学院、中央党校、陕北公学、抗大总校、中国女子大学、鲁艺、泽东青年干部学校、中央组织部训练班、中央职工委员会训练班、西北公学{枣园训练班}、自然科学院、民族学院、军事学院、炮兵学校、军委机要学校、西北行政学院、新文字干部学校等。这些学校不仅学时较短,课程设计也主要以思想训练为主,大批青年知识分子来到延安后,马上就发现自己置身于红色理论的海洋。
z在延安创办了一批报刊,计有《新中华报》{1941年扩大为《解放日报》}、《解放》周刊、《gong chan党人》、《八路军军政杂志》、《中国青年》、《中国妇女》、《中国工人》、《中国文化》等。延安最大的出版单位解放社还出版了《马恩丛书》等各种理论和政治宣传读物。1939年延安还办起了俱乐部,迅速实现了交际舞的传播,交际舞会、京剧晚会、大合唱、演出《日出》、《雷雨》,使延安革命斯巴达式的生活又增添了一种活泼、欢快的气氛,等日军的空袭也不来骚扰后,延安似乎已远离战时生活环境。
这些信息都以日记形式记录在小林光秀的本子上,算是他搜集并了解延安情况的内容,就算被查到也无所谓,因为上面都是公开消息,谈不上打探情报,苏媛媛就看过他写的日记和资料,还看了他的点评,并向上级进行了汇报,这不仅表明她苏媛媛工作有“成效”,也说明小林光秀坦荡无私、心里没鬼——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小林光秀根本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间谍。这些延安认为不重要的信息,在小林光秀眼里大有深意。
在俱乐部跳舞时,苏媛媛低声问道:“光秀,你不是说你是贫苦农民出身么?后来又读的是军官学校,跳舞怎么学会的?”
“我在近卫师团和参谋本部都待过,那里可是万花筒、大杂烩啊,什么没见过?学跳舞而言,不难!当然陆军会跳舞的人不多,海军更精通些,陆军军官更喜欢去花街买醉……”
“花街?”苏媛媛一听这名词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又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傻丫头,那也是见识过北平城灯红酒绿的,于是板起脸孔道,“你对我不老实,对党不忠诚,你前面说你不好色,现在又说去花街……”
小林光秀尴尬地笑笑:“说句真话,我说我不去可能说比去更让你不高兴……”
“为什么还有这种说法?”
“因为我很爱静子,所以我从来都不去花街找艺伎,你是希望我去花街呢还是希望我忘不了太太呢?”
这话让苏媛媛很难接:虽然她知道小林光秀对静子的感情,也认可这种忠诚,但现在两人毕竟在“谈恋爱”,说这种话煞风景,最后她叹了口气:“还是羡慕你太太啊……”
小林光秀叹了口气:“人生很多事身不由己啊……我当初在西伯利亚可从没想到过今天。”
在延安“公家人”日常生活中,老干部占据了极重要的位置。所谓“老干部”,大多也只是二十八、九岁至三十多岁,他们一般都经历过长征,现在担负着各机关、学校的领导工作。1941年后,延安将许多高级干部从各根据地调来延安参加整风学习,另外也带有储存、保养高级干部的意图。z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