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真人落地之后,那柄刺在纪骜左胸口的飞剑缓缓地回旋,竟然回到了天权真人手中。,多亏火翎的妙计,这救兵来得非常及时,虽然纪骜已经因为重伤而昏迷过去,胸口也血流不止,但并没有受到致命伤。
余钧显然也猜到了天权真人的来意,见他收了自己的飞剑,不由得阴沉地叫了一句:“太上长老……”
天权长老却如同没听见他的话般,缓缓地叫道:“安龙。”
“弟子在!”邹安龙大声答道。
“听说你今天召集整个门派的弟子,私设刑场,让人处决门下弟子,有没有此事?”天权长老问道。
“回禀太上长老,今日处决的弟子名叫纪骜,当初并未通过入门考试,是收进门中当仆佣的。五天前刺杀火唳长老的独子余天禄,被当场擒获,火唳长老向弟子要求亲自处理此事,弟子为安抚火唳长老丧子之痛,也为查出背后真凶,特许火唳长老来处理此事。”邹安龙神色恭敬地答道。
可见他确实是个老狐狸,常年在门派和余家之间周旋练得一手的好本领,一句话撇清自己嫌疑不说,顺道还摆了余钧一道。
“骗人,掌门你在拉偏架!”天权长老还没说话,火翎先气得涨红了脸,她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如今有了天权长老撑腰,更是无所顾忌:“你怎么不说是余天禄先仗势欺人,常年带着几个随从在门派里抢劫同门,八天前在夜市,他看林涵能种出灵品药草,就去抢劫林涵和纪骜,逼得他们跳下了鸣玉峰。纪骜死里逃生出来,为了保护昏迷的林涵,才去找余天禄报仇的,先撩者贱,余天禄犯错在先,门派又放任他,纪骜不杀他,难道等着他来杀自己吗?!余天禄明明就是死有余辜!”
在她说到死有余辜时,原本单膝跪地的余钧猛地抬起头来,神色阴冷地盯着他。跪在那群金丹长老中的清衡道姑更是以师父身份大声呵斥道:“住口!火翎,不得胡说!”
“我哪句话是胡说!”火翎偏偏不住口,说得兴起,索性把事情都捅了出来:“师父你拿了林涵的金乌球,还不肯替纪骜说情!掌门也不主持公道,你们说纪骜有罪,那火逸又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也把他绑在柱子上?!我们离天剑派的弟子,好端端的要被余天禄抢,被余天禄杀,还手杀了他还要被门派处死!我们离天剑派招收新弟子是为了光耀门派,还是为了给余家来当奴隶的?!”
火翎本来性格就火爆,又有人撑腰,一句句话都利得像刀子,满练功场的弟子虽然不敢出声,但不知道在心里为她喝了多少声彩,连几个向来眼高于顶的一代弟子都颇为敬佩地看着这个直爽的小师妹。
这一番话下来,不仅她自己的师父清衡道姑吓得面白如纸,身为掌门的邹安龙更是冷汗涔涔,趴跪在地上,只差发起抖来。
天权长老原本神色淡然,听到最后,终于皱了皱眉头。
他道法高深,又兼心态平和,虽然内心已经有了怒意,语气还是十分平静,只是淡淡地叫了句:
“安龙。”
“弟,弟子在。”
“你修仙虽然无望,也别太会做人了。”
“弟子清楚,弟子明白。”邹安龙用袖子擦着汗:“弟子知错了,一定重新改过。”
像他这种老狐狸自然是一点即透,认过错后,连忙叫道:“快把两个弟子都放下来,送到清衡真人的药庐医治。”
几个弟子连忙围上前去,包扎伤口的包扎伤口,解锁链的解锁链,然而锁链都是余钧平素用来捕捉妖兽的,钥匙还在余钧手里,这些弟子也不敢去要,一时僵在这里,偷眼看着仍然单膝跪低的余钧,却没人敢去惹这个活阎王。
余钧没能审出背后主使,杀人泄愤已经是非常不甘心了,谁知道半路竟然还杀出这个程咬金,一句话就让放了纪骜和火逸,经过今天的事,以后邹安龙大概也不会给他机会再杀纪骜……
眼看着天权长老就要离开,剩下的人也一副已经雨过天晴的样子,场面十分和谐。
却有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敢问太上长老!”余钧声音阴冷地问道:“弟子的独子死于刺杀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弟子七岁入门,十七岁凝脉,四十金丹,二十、十年来,为门派奔波,几经生死!太上长老这样处置,未免让弟子寒心!”
天权长老仍然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门中规矩,同门不得自相残杀,劫掠斗殴,是你的儿子犯错在先,你身为父亲管教有失。况且天下凡人,谁无父母,谁无子女。若是当初你儿子为抢劫杀了这个弟子,这个弟子的父母亲人是不是也该杀了你儿子报仇?”
“他们愿意来,我余钧随时恭候。如今我要为天禄报仇,这小贼也必须偿命!”他也深知自己在天权长老面前并无谈判资本:“太上长老闭关之时,想必也见过我余家老祖,老祖最疼爱的就是天禄,若是他知道了天禄被人所害,想必也会像太上长老你一样,中途出关吧?”
后面的话就纯然是威胁了。而且他性格实在是狠绝,竟然还在话中影射了天权长老为了门中纠纷弃闭关不顾,实在是胆大包天。
“放肆!”天权长老冷冷喝道:“你欺这弟子父母是凡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