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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踏剑悬空,居高俯瞰。
阿胜带着冯田,匆匆而至,只道是阿三遭遇意外,急忙散开神识远望。
神木涧的四周,为群山所环绕,尽为林木遮掩,远近郁郁葱葱。恰逢天色正好,放眼之处景色妖娆。却见不到异常,更没有阿三的踪影。
“一个大活人,怎会没了呢,莫非真有鬼祟,而不为人知?”
阿胜远眺无果,后悔不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形骸俱消啊,这也太惨了。无咎,你不该丢下他……”
无咎没有理会阿胜的抱怨,径自越过山顶,然后翻身栽落,竟直奔山下扑去。
山下,林木茂盛。
无咎从树冠的缝隙之间急冲而过,顺势倒卷,四肢舒展,飘然落地。
便于此时,传来惊讶一声。
十余丈外,便是阻挡神木涧的石山。而山脚有个草木覆盖的洞口,其中躲着一个矮瘦的人影,似乎受到惊吓,猛地蹿了出来,竟头也不回,直奔无人处跑去。
与之瞬间,阿胜带着冯田从天而降。
“阿三,活着呢,何处去,给师叔我站住——”
阿胜又惊又喜,却又疑惑不已,顺势剑光盘旋,挡住了奔跑之人的去路。
矮瘦的人影,竟是失踪的阿三。
这家伙见到三位同伴追来,不仅没有欣喜,反而猛地停下,气哼哼道:“师叔,何故挡我去路?”
阿胜收起飞剑,与冯田落在地上,而他面对质问,很是错愕不解。
“我当你遭遇不测,四处找寻,你却擅自逃窜,又为哪般?”
“什么叫逃窜?我恰好寻到山洞,走了捷径而已……”
“那我问你,此去何方?”
“我已厌倦仙道,从此归隐山林。”
阿三的头上、身上,沾满了草屑,应该躲藏辛苦,显得很是狼狈。再加上败露了行迹,更是几分虚火。他冲着阿胜、冯田拱了拱手,瞪着大眼又道:“师叔,师兄,相识一场,后会无期!”
“呵呵,又神神叨叨!”
阿胜呵呵一笑:“没工夫陪你胡说八道,赶路要紧……”
阿三后退两步:“我意已决,还请师叔莫要强求!”
这回换成阿胜瞪大双眼:“真的假的?”
阿三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他的神态,以及言语,很坚决,与往常的怯懦胆小,判若两人。
阿胜冲着阿三上下打量:“咦,为什么呢?”
阿三昂起脑袋,黑瘦的脸上带着看破红尘的漠然:“我说了,我已厌倦仙道,厌倦了人心叵测,厌倦了打打杀杀,从此归隐山林,与古树清泉为邻,与清风明月为伴。纵然逍遥数十年,也不枉来世一遭。师叔,人各有志,聚散是缘,从此山高水长,还请多多保重。告辞——”
“哦,真的要走……”
阿胜没有想到阿三真的要走,顿时收起笑容。而有心挽留,又无从劝阻。转而看向冯田,冯田也是默默摇头。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无奈道:“你这般离去,有违门规,而漂泊在外,活着不易,我又怎能翻脸无情呢,且当你遭遇不测,日后也算与师门有个交代……”
他的话语中,略带几分伤感。抛开情义不讲,前途凶险如旧,而同伴渐行渐少,难免让人触景伤怀。
阿三不再多说,又拱了拱手,便要昂首而去。谁料尚未挪步,身后飞来一脚。他早有防备,闪身便躲,却为时已晚,屁股上顿时中招。他吃禁不住,直接飞了出去,惨叫道:“师兄偷袭,卑……”
叫声未落,人已扑倒在地。紧接着后背踏上一只脚,竟不下数千斤的沉重,竟踩得筋骨直响,俨然一个要命的架势。
阿三挣扎不得,惊慌失措:“师兄饶命,你说了聚散是缘……”
将他踢翻在地,又踏上一只脚的,除了他的无咎师兄,再无旁人。
而无咎寻到了阿三之后,便站在原地,静静看他摆足了姿态,只待他离去之际,这才突然发难。
阿胜与冯田始料不及,双双出声——
“无咎,你……你要将他活活踩死……太残忍了……”
“无咎师兄,不妨饶他一命……”
“师兄,高抬贵手,不,高抬贵脚,我骨头碎了——”
无咎根本不听劝说,也不理求饶,只管脚踩着阿三,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嘿嘿,我看你还要隐瞒到何时。”
“没有……”
“若是没有,怎会知晓神木涧中藏有神石?”
“哎呦……”
“若是没有,怎会知晓神木涧中藏有山洞?”
“凑巧……”
阿三趴在地上,四肢乱蹬,而踩在后背的脚,却愈来愈重,根本挣扎不得。
而他犹自嘴硬,却听笑声又起:“嘿,你昨夜与蛮族的长者密谈半宿,想必收获匪浅。只可惜了蛮族供奉的神人,要被我一脚踩死……”
脚掌踩着,筋骨响着,野蛮的力道在蹂躏着,令人窒息难耐而又无从摆脱。
阿三再也支撑不住,拼命求饶:“不……不敢隐瞒……我说了便是……”
无咎慢慢抬起脚掌,地上的人影“噌”的蹿了出去。他视若未见,拿出酒壶走向一旁,悠闲自在地呷了口酒,这才不紧不慢道:“再耍滑头,打断双腿!”
阿三终于脱困,急蹿而去七、八丈,本想借机远逃,忙又匆匆落地。某人遁法厉害,且心狠手辣。为免打断双腿,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