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刹那,五道剑光突如其来。
“轰——”
一声轰鸣炸耳,顿然间杀机狂虐。
无咎只觉得臂膀发麻,虎口震疼,气息浮躁,短剑差点脱手。而凌厉的杀气依然凶狠逼来,根本来不及抵挡。他大惊之下,忙而不乱,抬手抛出几张符箓,随即借着败退之势而一头扎入地下。而地下似有禁制,一时难以远去。他被迫蹿出地面,恰见五道人影从洞穴的四面八方扑来。其身形倏然闪动,“砰”的撞向其中一人,不容对方应变,手中的短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直刺而去。
“喀喇”,护体灵力破碎。“扑哧”,腰腹气海已被血光洞穿。紧接着“啊——”的一声,透着惊恐与绝望的惨叫在洞穴中回荡不绝。
从伏击强攻,至逆袭斩杀,一切不过瞬间,令人眼花缭乱。
而在此间设伏的四人,始料不及,竟纷纷奔着洞口冲去,显然要夺路而逃。
无咎遭遇围攻,很突然。而他的逆袭,更是出人所料。他一剑横穿对手的腰腹气海,又一把抓碎正在惨叫的咽喉,顺势拎着死尸再次横移,竟抢先一步挡住洞口,然后带着凶悍的气势怒道:“谁敢偷袭于我——”
去路受阻,正待逃窜的四人被迫止步,旋即各自举起手中的飞剑,竟是疯狂拼命的架势。还有人已是两眼血红,咬牙启齿骂道:“你一个羽士五层的小辈,找死——”
无咎挡在洞口,尚自威风凛凛,却又暗暗乍舌,有些后悔不迭。
适才突遭偷袭,吓了一跳,难免气愤,又见偷袭之人慌乱逃窜,不知不觉间添了几分胆气。却不知偷袭的五位男子,均为筑基高手,只因多半带伤而有失防备,这才被自己侥幸杀了伤势最重的一人。而余下的四个家伙,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啊。而事已至此,总不能临阵露怯,否则适得其反,那才是自找倒霉呢!
“哼,几个姑玄山的漏网之鱼,焉敢与我放肆!”
无咎的手里依然拎着死尸,堵着身后的洞口寸步不让,并举着带血的短剑指向围过来的四道人影,有恃无恐般的叱道:“我宰杀的筑基修士,不计其数。再不跪地求饶,来岁今朝便是尔等祭日……”
他的口气很吓人,却也没有瞎说。他还杀过飞仙的高手呢,只怕说出来没人相信。
“无耻小辈,老子活剥了你……”
“且慢……”
四个筑基的修士,并非良善之辈,轻易吓唬不了,也根本不会束手就擒。随即有人作势欲扑,却也有人出声阻拦。
“你……你是无咎……那个瞰水镇的山野小子……?”
“哦,我也想起来了,他是黑泽湖弟子……”
无咎已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摆出强横的架势,而虚言恫吓之际,不忘暗暗斟酌着对策。他正在悄悄打量身后的洞口,以便见机不妙抽身离去,却突然被人叫出名字,他不由得诧然回头。
只猜到了这几个姑玄山弟子的来历与修为,而混战之际无暇多顾。此时凝神打量,这才发觉其中的两人看着面熟。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黑发黑眸,神色讶异,慌乱中带着惯常的笑意;一个四十出头,黑黑瘦瘦,同为人族的模样,而阴沉的脸色依然在狐疑不定。
“哦……”
无咎稍稍错愕,恍然大悟:“云霄阁的班华子,黑泽湖的姜玄……”
果不其然,两个筑基修士连连点头,好像是松了口气,又彼此换了个眼神。
“无咎,你我故人见面,别来无恙否……”
“是啊,我曾于黑泽湖多次关照,你可还记得……”
“你竟然有了修为,还成为星海宗弟子,能否说来听听……”
“是啊,你怎会有了修为呢?还声称斩杀无数筑基高手,莫非你在骗人……”
“呵呵,遑论真假,不外乎虚惊一场。无咎,且坐下叙话,再帮着我等逃出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