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使,此地虽然荒僻,却易攻难守,一旦玉神界高手追来,势必杀戮再起……”
“所言极是!各家高人离去,晚辈弟子如何抵挡强敌……”
“尊使远行,一人足矣……”
“你我理当借助地势,布设阵法,以防不测……”
“而奈河谷深居地下,且占地百里,如何布设阵法……”
“尊使若是前往玉神殿,及早动身才是……”
“不,我独自一人,难以成行……”
所谓的共商对策,转瞬变成了争吵。
无咎坐在人群中,伸手挠着耳朵,索性闭上双眼,独自默默养神。
虽然争吵热闹,而缘由倒也简单。
玉真人想要前往玉神殿,求得玉虚子的宽恕,再让刑天得到严惩,也算是一条摆脱困境的可行之策。而他却要带着二十多位高人同行,否则难以说服玉虚子,更无从指证刑天的罪过。
怎奈原界一方连遭杀戮,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如今又置身莫测之地,岂敢掉以轻心。于是各家的高人,或晚辈弟子,皆不愿分开,以免再次遇险而无力应对。
而没有家族高人的相助,玉真人便也没了倚仗。他的玉神殿之行,则难以如愿。
于是乎,双方各持己见。而原本想要广开言路,群策群力,谁料多了两百多飞仙弟子之后,使得争吵的场面更为混乱不堪……
“诸位,听我一言!”
有人提高嗓门。
竟是丰亨子出声,四下里顿时一静。
只见他抬手拈须,沉吟道:“依丰某之见,尊使何必急于远行呢,且就此安稳几日,再行计较也不迟。”
在场的各家高人,纷纷点头附和。
玉真人摆了摆手,焦急道:“刑天他岂肯罢休,万万耽搁不得……”
他要借助原界家族之势,却又怕纠缠太深而难以脱身。
丰亨子倒是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尊使若无两全之策,我与诸位道友如何放心随你离去?”
玉真人不肯示弱,反问道:“自古得失两难全,岂能因小失大呢?”
“能否求得宽恕、或对付刑天,尚未可知;而我原界的生死存亡,已是迫在眉睫。孰轻孰重,想必尊使的心里有数。”
“这个……”
“北山……”
玉真人藏有私心,话语迟疑。稍有差错,势必难以服众。而正当他的念头急转,丰亨子竟然提到一个熟悉的人。
“啊……”
人群中的无咎,如梦方醒。
却见丰亨子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道:“你机智多谋,见识过人。何不说出你的主张,以供诸位前辈决断呢!”
无咎只得慢慢站起,拱了拱手。
两、三百双眼光,齐刷刷看来。
无咎似乎胆小怕事,竟点头哈腰,连连后退,赔笑道:“承蒙丰前辈厚爱,怎奈人微言轻,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丰亨子微微皱眉,神色狐疑。
某人固然猥琐,却颇具胆色。而此时却畏首畏尾,是否在装模作样?
而玉真人却察觉转机,招手道
“北山,不必惊慌,但有主张,大胆说来!”
“嗯、嗯……”
许是有了前辈高人的撑腰,无咎又是连连点头,遂即胆气渐壮,挺直了腰身,不紧不慢道:“两全之策,并非没有……”他环视左右,幽幽又道:“倾我原界之力,攻打玉神界的城镇。一旦得手,就地加固阵法。”
话到此处,他猛然提高嗓门,并挥动着拳头,豪情万丈道
“非如此,而不能摆脱困境,非如此,而不能与玉神界分庭抗礼,非如此,而不能逼迫玉虚子低头……”
正当他慷慨激昂之际,叱呵声纷纷响起
“一派胡言……”
“无法无天……”
“自顾不暇,岂敢四处挑战……”
“北山,你成心捣乱,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