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人挥袖一卷,九颗银珠落入掌心。
丰亨子与各位家族高人,随后放缓去势,而就此看去,一个个错愕不已。
此前迎面对阵的刑天、厉囚与百多位壮汉,仅仅相隔数百丈,此时却出现在百余里外,不仅躲过了众人的合力一击,仿佛瞬间横移而显得极为的诡异。
而近百头黑雕与两头战龙,也风驰电掣般的尾随而去……
“是何神通?”
“闻所未闻……”
“那是厉囚的乾坤颠倒术,不必管他。”
玉真人来不及多说,催促道:“诸位,快快离开此地!”
各家高人点头会意,遂即又面露难色。
“去往何处?”
成千上万的家族弟子,已涌上半空。余下的人仙、筑基弟子,也趁机飞出山谷。一时之间,到处都是人影,各自的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惊喜之色,却又不知去往何方而又是一阵混乱。
“啊……”
玉真人这才想起某人的提醒,奈何为时已晚。
而对方的话语声,在混乱的人群中适时响起
“尊使,你且带着各家弟子离去,丰亨子、朴采子、沐天元三位家主,还有仲权、宣礼、章元子,随我留下断后!”
“哎呀,北山所言极是!”
玉真人连连点头应声,抬手一挥
“诸位,随我来!”
他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带头往前飞去。海元子、青田等高人,带着众多弟子紧随其后。而丰亨子、朴采子与沐天元,则是凝神张望而各自满腹的疑惑。
不消片刻,成群的修士相继离开了山谷。
半空之中,仍有七人徘徊不去。
俯瞰山谷,满地的尸骸。浓重的血腥,随风飘荡……
“唉,该有多少人丧命于此啊!”
“上万之数。”
“上万条人命呢……”
“我原界与玉神界,从此势不两立!”
“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位北山道友,眼下耽搁不得,你让我三人留下断后,顾及玉真人的情分上,暂且听你吩咐,却又该如何行事?”
北山,或无咎,他看着山谷的惨景,竟然在大发慈悲。
而丰亨子与朴采子、沐天元,虽然心存疑惑,却无暇追究,此时只想远离险地。
“嗯,走吧!”
无咎抬眼看向三位高人,焦黄的面皮上挂着莫名的笑容,转而又看了看阴沉不语的仲权、宣礼、章元子,然后摆了摆手带头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
百里之外。
两头战龙与近百头黑雕,高高的飞在天上。厉囚、刑天与百多位壮汉,则是踏空而立。
刑天的牙齿咬得嘎吱响,脸色扭曲变幻。眼看着成群的原界修士相继远去,他忍不住挥拳撞击而恨恨道
“长老,何故畏战?”
厉囚怀抱竹杖,漠然道:“你说原界乃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只因事态危急,催我仓猝出战。却致使我斗牛郡,折损数头黑雕与十数位族人。”
“而放走玉真人,他势必祸乱玉神界。一旦危及玉神殿,你斗牛郡担当不起!”
“原界尚有十数万众,我斗牛郡难以应对。你当召集九郡的高手,方能合力剿灭叛逆。”
“事发突然,一时如何来得及。”
“何不禀报尊者?”
“哼!”
刑天虽然凶残暴戾,而面对人多势众的原界家族,有心无力的他,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转瞬之间,成群的人影已渐渐逃远。
厉囚也不再仁慈,举起怀中的竹杖。
“叛贼败退,斗志溃散,理当趁势追击,为我死难的族人报仇!”
随着他竹杖挥动,天上的战龙与黑雕咆哮着飞驰而去。
刑天早已按捺不住,趁势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落后的七人放缓去势。其中的一位面皮焦黄的中年男子,拱手道:“刑天果然不死心啊,还请三位前辈高人拦住那个家伙。仲权、宣礼、章元子,联手对付黑雕,借机扰乱神卫弟子的战阵。”
“你让我三人对付刑天,你却置身事外?”
“不能!我要力战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