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赵承宗眉宇深深一皱,稍许便又捂着胸口吐出鲜血来,那些被他吸入的刀锋之力此刻正在其体内横竖切割,早已伤及他五脏六腑了。赵承宗见大事不妙,连连欲要撤出对掌之手来,但此时他已伤及内里,再无力阻止归元大法的施展了。
杨湛内力被赵承宗一直吸夺过去,也是殊为难受,但他心知此战胜负将在谁能支撑的更久中决出,便再辛苦也要坚持将输出的力道转化成刀锋来。
源源不断的刀锋之力持续侵蚀着赵承宗内里,鲜血亦止不住的从他口中成片涌出,待痛得面目扭曲出痉挛之状时,他便再也撑不住了。只见赵承宗仰天再喷一口鲜血,整个人便犹如断岳般的轰然倒下。
赵承宗一死,全场人马都混乱起来,却是再无人能统一指挥的动了。永元于是对着场上众人高喊道:“逆贼贼首已死,其从属能就此弃暗投明者可免死罪;若还继续助纣为虐的,吾将诛其九族。”
永元这一喊果然有效,尽忠堂所部人马便纷纷怯步迟疑了起来。骠骑大将军赵同光自知死罪难逃,便一边以噬魂蛊毒解药之事相迫,一边又号令部属继续围攻赵高等人。场上群雄或死或伤早已所剩无几,若要再与百十倍于己的敌部相争,只怕再无任何转机了。
关键时刻却是莫逆站了出来说道:“神医百草翁在此,区区蛊毒算得了什么。只要你们迷途知返,百草翁自然会为大家炼制解药。”
尽忠堂成员本就是由江湖中人构成,对于神医百草翁自是推崇备至的,何况经丹霞峰一役神医妙手回春之术早已展露无遗,莫逆此番说法自能让他们信服。
百草翁亦知此刻尽忠堂人马退去的重要性,便也现身出来说道:“要解尔等蛊毒并非难事,但老身素来鄙视不忠不义之徒,谁若不就此住手,老身是决计不会出手救他的。”
经此一说,尽忠堂数千人马立刻丢下手中武器向百草翁乞求起来。尽忠堂人马虽然同意放下武器,但场上赵同光的军士和红莲教的教徒等数千人却还在围攻之中,而彼时杨湛、慕容云真俱是伤重难支,一干群雄也已步入山穷水尽地步,若无应对之策,他们迟早要落入玉石俱焚境地。
永元于是又站出来对尽忠堂的人高声说道:“尔等罪责既免,何不趁此机会报效朝廷杀敌立功?护驾有功者封侯拜相,奋勇退敌者重重有赏。”
永元这番话极具煽动效果,尽忠堂人马听罢皆重新拾起武器向赵同光所部及红莲教反杀过去。如此一来,场面形势才终于呈势出均力敌之状。
赵同光见尽忠堂反水,亦是心下焦急愤恨,便只得对部下喝道:“我等谋逆之名已定,今日若不在此杀他,明日弟兄们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军士们自然懂得其中道理,便个个为求生存而凶猛的与尽忠堂人马搏杀起来。但尽忠堂终归散兵游勇,又无头领统一指挥,在这样大规模的对阵中自然要吃不少的亏。
却此时,殿前指挥使忽然挣脱敌手束缚,然后号令场上禁军讨伐赵同光等反贼。负责看管禁军的守卫本就人少,见禁军要反,他们便纷纷作鸟兽散。如此一来,赵同光所部和红莲教就陷入敌众我寡的境地了。
场上禁军本是朝中精锐,对阵赵同光的步军自是优势明显,在他们加入阵中后,敌部节节败退。再过几炷香时间,叛军或死或降,局势终于彻底的扭转过来。
杨湛却不管这些,只背负着慕容云真向百草翁求救,少林僧人及太虚观道长见状皆以内力相助,如此才算帮慕容云真续了一条性命。
叛乱被镇压下去后,赵高当即下令处决叛贼,永元却以法不责众为由替众将士求情。赵高却并不同意,执意要杀尽场上数千降军。
莫逆见状便故意向赵高直直问道:“草民曾听说君命不可违,不知是否如此?”
众臣听罢皆是脸色大变,遂纷纷呵斥起莫逆来。赵高瞪了莫逆一眼,稍许才答道:“依大宋律,违抗君命乃杀头之罪。”
莫逆一听便摸了摸自己脖子,然后才好奇说道:“新君既已继位,如今你却不同意他的办法,不知算不算是违抗君命?”
众臣这才明白过来,便又纷纷向永元跪拜唱诵一番。赵高气的脸色发青,却是半天也答不上话来。
“父皇勿忧,永元定将此事办的妥妥帖帖。”永元跪道。
众臣当即又跪向永元齐道:“愿听圣上旨意。”
却此时,山下一骑快马疾驰而来,却是边营来报信的使者了。不待马匹停下,使者便急急上前跪禀前线紧急军情。赵高听得完颜亮正亲率百万大军强渡淮河,便吓得魂不守舍起来。
“朕年事已高,心力交瘁,今既已传位新君,且望新君能全力化解此次边境危急。”赵高忧心说道。
永元于是领命,便当场要求降军戴罪立功,但有上阵杀敌立功者,可免此叛逆死罪。求生迫切的降军纷纷跪地臣服,誓要往前线杀敌赎罪。永元于是再向文武大臣询问备战事宜,待得到准确答复后,他又详细部署一番,其中规划不仅贴切有效,更有出人意表之谋,着实让众人佩服的连连点头。
“可惜我大宋缺少猛将帅才,否则何至于如此被动?”永元叹道。
场上诸将听罢皆是面露愧色,殿前指挥使于是上前主动请缨,但却被永元一口否决了。不仅如此,永元还命人将其拿下,然后当众宣布革去了他的职务。
殿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