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真那日被欧冶天工推入昆仑山暗河后,却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虽不知前方是何处,但暗河里面水流湍急,他也只能在山体之内顺流而去。而那莫逆,则被欧冶天工丢出石洞的窗外后,跌落到山下万丈悬崖之中。欧冶天工下的了这样的狠心,完全是他知道莫逆非魔宗对手,虽然洞外是万仞悬崖,但崖底虬松密布,加之莫逆轻功了得,始终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生还的。
果然与欧冶天工设想的一样,莫逆被扔出窗外后便急急的御起轻功身法,虽然还是无法止住身体下坠,但却大为减缓下跌的速度,直到最后整个人被古松枝叶拦住了,莫逆才算死里逃生活了过来。
莫逆一落地便急急的想知道山顶上欧冶天工与魔宗打斗的结果,心里只念叨着但求师尊平安无事。莫逆于是拾起自己的剑,然后匆匆忙忙的跑上山去。莫逆来到昆仑道观外,却看到许多昆仑派弟子纹丝不动的或站着、或仰着,都保留着生前最后一刻的样子。而这样的情况一直从大门口延续到后山。
面对着一片死寂的昆仑派,莫逆第一次觉得害怕,害怕自己无法完成师尊所托,欧冶天工遭遇不测。但当他来到后山洞口之时,面对着已然坍塌的山洞,脑海便顿时一阵空白。
“师尊……”莫逆仰天长啸道。
“你这个叛贼,方才那魔头一定是你带上山来的。”莫逆身后随即传来一阵恶骂。
莫逆回头看去,却正见孙伯然、田更二人站在了自己身后,刚才那一骂,便由孙伯然之口而出。
莫逆却来不及生气,因为昆仑派遭此大劫,总算还有弟子生还。不多久,更多的弟子陆陆续续的来到后山,似是围观般的望着跪在洞口的莫逆。
原来魔宗进来之时,确实不屑于多杀昆仑派一人,当然不是他有多仁慈,而是他认为武功如此之低的人实在不值得他出手,当然,阻拦了他的人就除外了。
望着还有半数存活的昆仑派弟子,莫逆顿时由悲痛化为激动,竟然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了。
“你十多年不上山,一上山便带来个大魔头,害的我们昆仑派死伤无数,这个帐我们一定要找你算。”田更亦是愤怒的说道。
如此一来,剩余的昆仑派弟子纷纷对这莫逆怒目相向,似乎认定了是他引来魔宗血洗门派的。
“各位,请听我一言,那魔宗并非是我引入昆仑派的。”莫逆说道。
“我便看看你有何面目在师祖灵前狡辩。”孙伯然忿忿的说道。
其余弟子亦纷纷侧目视之。
“大家可知道千百年来我昆仑派以何立派?”莫逆问道。
“自是我昆仑派参研道法精妙,并由此衍生出高深武学,武林谁人不羡慕佩服?”孙伯然得意的说道。
其余弟子亦纷纷点头附和。
“此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莫逆朗朗的说道。
孙伯然等人皆好奇不已,昆仑派虽远居边塞,但却一直以道家正宗自居,也确实有许多独门武功曾独步一时。若非如此,昆仑派还有什么其他值得武林通道赞服的呢?
莫逆见众人皆对昆仑派认知肤浅,却是暗暗失望不已。缓缓沉吟了一下之后,莫逆便开口说道:“大家听好了,我派由开山祖师欧冶望于秦末立派于中原,后避战乱才远赴昆仑,迄今已有一千余年。”
“这有何稀奇?昆仑派弟子谁不知道?”孙伯然不屑的说道。
莫逆却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欧冶望乃欧冶师二子,而欧冶师乃欧冶子后人,深得铸剑精妙法门。”
孙伯然和其他弟子则纷纷好奇起来,因为他们印象中,昆仑派从未对开山祖师有任何过多的着墨,但有涉及,每每以秦汉得道之人、老子门徒等等一言带过。如今听莫逆这么一说,才对这位他们心中崇敬有加的人物多了一份了解。
“此事师尊都未有提及,你是如何知道的?怕不会是你杜撰的吧?”孙伯然轻蔑的说道。
“混账!你师父清风老道没有和你说,不代表师尊未和我讲。”莫逆却忽然气愤的吼道。
孙伯然哪里想得到他会如此生气,又哪里想得到这个平日疯疯癫癫的人一生起气来还如此凶神恶煞,孙伯然心中顿时一虚,却故意正了正身子,然后微微的侧转了过去。
“当年秦皇嬴政一统天下,乃下诏欧冶师为其铸神剑一柄,却不料欧冶师铸好剑之后,被秦皇嬴政逼死。”莫逆缓了缓继续说道。
“秦皇暴戾,欧冶师被逼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这与我派立派之本有什么关系呢?”田更不解的说道。
“哈哈,你可知欧冶师为秦皇所铸之剑是什么剑?”莫逆忽然笑着问道。
众人皆摇摇头,都说不上来。
“此剑铸好之后,被秦皇嬴政命名为始皇圣剑。”莫逆说道。
“始皇圣剑?都没有听说过呀?”昆仑派弟子纷纷交头接耳的说道。
“你们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孙伯然、田更却见到过。”莫逆得意的说道。
“我们见过?简直是荒谬至极,我连那始皇圣剑的名字还是头一次听说,如何见过?”孙伯然却鄙夷的说道。
“对呀,那始皇圣剑是好是坏,是长是短我们都一无所获,如何能说我们见到过?”田更亦是难以置信的说道。
“你们上山带来的那个书生,他手中拿的便是始皇圣剑。”莫逆坚定的说道。
孙伯然和田更这才有多惊醒的回想起来,但却也不见这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