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己本就对这两位唱反调的老者大为不满,如今见群雄气势隐隐被这二人诱导,便急欲扭转场上动向来。
只是严复己行伍出身,对于看不惯的事情,每每都是以手中强权压之,现下对付不顺眼的了空禅师,他便也照旧搬出一身官威来。
但了空禅师乃佛门高僧,在他眼中任何声色犬马作态都不过是一段虚妄的表演,所以无论严复己做出如何威严姿态,他都不为所动。
江湖本来就对如是作派的官员极为反感,但这一次群雄却并无人站出来声援了空禅师,反倒只有太虚观三清出来力挺老僧一番。
严复己见群雄如此反应便猜出他们是心向自己的,便索性彻底圈住人心,遂鄙夷说道:“这几个都是所谓的无欲无求之人,他们可以不吃酒肉,可以不娶老婆,甚至可以一辈子都不干件正事的躲在山林。如果也要求你们这样去做,你们接受的了吗?”
了空禅师和太虚观三清听得严复己如此诋损话语,便都直骂这是要引人误入歧途。
群雄被严复己这么一问都愕然起来,稍许便有诸如“生活不能三月不知肉味”,“男儿必须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等等说辞。
严复己见场上人心渐齐,便打算把这三四个和自己唱反调的人驱离开来。如此,他便不屑说道:“你们几位不思报效国家,尽日只做些无益事情,怎么看不像是同道中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还是就此回各自深山清高去吧。”
严复己这样做等于也是凌驾于赵承宗之上了,尤其还是当着群雄的面,如此他又岂能答应?便见赵承宗面生凝重的望了严复己一眼,然后才正声说道:“了空禅师与太虚观三清皆乃武林泰山北斗之人物,严将军非武林中人,安能说他们不是我等同道中人?”
严复己被赵承宗这么一问,便顿时有些窘迫起来,刚才盛气凌人之态随即收敛许多,却活脱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他们都是受赵某邀请才千里迢迢赶赴岭南的,严将军此举该不会是想让赵某和其他豪杰一起现在就离开丹霞峰吧?”赵承宗柔中带刚的质问道。
群雄见赵承宗如此表态,便无不对其心悦诚服,备受奚落的了空禅师和太虚观三清也连连感激与他。如此一来,群雄便纷纷对着赵承宗说道:“是去是留全凭赵盟主一句话。”
严复己见群雄只听赵承宗指挥,便知道自己刚才一系列办法都是徒劳之举。认识到这些情况后,严复己竟暗自觉得有些惶恐起来,毕竟谁都不会喜欢越俎代庖的事情,尤其是这越俎代庖还要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严某出身行伍,一急就不大会说话,刚才所讲实非要驱离在场侠士,还望赵庄主不要误会。”严复己难得放低姿态的说道。
但赵承宗却并不愿让群雄看到严复己对自己诚惶诚恐的样子,便也故作豪爽的说道:“赵某敬佩严将军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刚才之事大家都不要往心里去,当务之急还是要那杨湛束手就擒为上。”
严复己见赵承宗忽然变得极为恭谦起来,稍稍一想便能猜出其中玄奥,他于是又拉高了些声调说道:“好,那这擒贼之事就多仰仗赵庄主和各路侠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