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生与满江红经过三夜行船,终于也到达了三江堂黄州分舵。分舵舵主鲁湘见堂主到来,自是欢喜非常,一上来便急着要给他设宴洗尘。但满江红却与鲁湘简简相聊后便吩咐他准备绳索物资,却是让鲁湘有些不大明白了。
“不知堂主您要什么样的绳索?”鲁湘问道。
“哈哈,我要的绳索可是百丈之长的,分舵能够弄的到吗?”满江红说道。
“三两百尺长的?有。不知堂主要这么长的绳索作何用途?”鲁湘又问道。
“等你取来便知道了。”满江红却简简的答道。
虽然如此,鲁湘还是心中疑惑着去找了。三江堂到底是混水路的,鲁湘才先去不久,便和分舵其他几位弟兄一起扛着成捆的绳索回来了。
满江红于是急急上前拉开绳索,一番丈量比划后却也是非常开心的点了点头。
“鲁舵主,你对这黄州水域应该了如指掌吧?”满江红随即问道。
“不瞒堂主,黄州河道我走了大半生了,里面哪里有暗流,哪里有浅礁我都一清二楚。”鲁湘颇为自信的说道。
“妙极!那你马上叫几十个水性好的弟兄随总舵船队一起即刻出发。”满江红利落的说道。
鲁湘虽然想问要去做什么,但是又想堂主既然发话了,就没必要再多言,于是匆匆退去安排人手了。
“想不到三江堂的人做起事情来还蛮精细利索的啊。”妙笔生说道。
“呵呵,怎么?难道妙笔生以为我们这些大老粗就只会干些粗活?”满江红却是得意的说道。
妙笔生只好淡然一笑。
见鲁湘聚齐了一帮水手,满江红便和妙笔生一起上了船,直接去那沉船水域了。
“堂主,这下可以告诉我咱们要去干什么了吧?”鲁湘好奇的问道。
“打捞西蜀沉船。”满江红直直的说道。
鲁湘差点没笑出来,满江红却诧异的很,连连问他为何这般反应。
“堂主,那西蜀沉船都是百余年轻的事情了,大浪淘沙,只怕早被冲到海里去了。”鲁湘打趣着说道。
“你下水底去看过?”满江红认真的问道。
鲁湘摇摇头。
“那便是了,你也没下去看过,如何知道水下面是什么情况?”满江红不屑的说道。
“堂主,那水域密布暗礁,又有多股暗流相互搅和,谁敢下去?”鲁湘心有余悸的说道。
“所以我今日便要你取来绳索,待会到了那里,咱们再亲自潜下去。”满江红得意的说道。
“啊?等下我们要从那片水域下潜?”鲁湘脸色顿时惨白了起来。
鲁湘久居黄州,自幼便曾听说过悉数贡船沉默的传说,但是他也深知那片水域的危险,也知道过往也曾有人打过这贡船的主意,但皆有去无回。
“怎么?我三江堂的舵主竟然连这点胆识都没有?”满江红轻蔑的说道。
鲁湘却只有低下头尴尬不语。
满江红在分舵水手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沉船水域附近,胆识水手们都不敢再往前去了,纷纷停了舵静候在外围。
满江红见船队不行驶了,只道是到了那片水域,但是与妙笔生一核对,才知道还差个几里水路。满江红于是喝令水手们继续前行,却不料船舱内没有一个人敢去开动船只。
“堂主,前面便是河伯府了,咱们去不得。”其中一位黄州分舵的水手恐慌着说道。
“你怕了?”满江红鄙夷的问道。
“不是……堂主……”这名水手结结巴巴的说道。
“前面就是东海龙宫也要开过去,谁若是不开,我现在就把他丢到水里去。”满江红对着满仓水手大声呵斥道。
水手们见堂主发怒,便不得不再开启船只。
一旁的妙笔生却暗叹这满江红还颇有气魄,难怪能管住帮内三千弟子了。
只见妙笔生一人独立船头,望着前面一片死寂的水面默默思考了起来。
一炷香之后,船队终于驶抵地图所示的沉船水域,但四周一片平静,却不见任何传说中的诡异现象。满江红不禁得意洋洋的指着河面大呼“河伯府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怕的”。
水手们皆纷纷走出船舱,只见船下水面风平浪静,根本不见任何异样,却也心中松懈下来,唯独鲁湘一人神情凝重的打量着水面。
就在众人放松的时候,水面却出现了几道微微旋转的回流,鲁湘自是第一个发现有漩涡的,便急急大喊了起来。
待众人反映过来时,这涡流却陡然间变得急促而狂躁,江面上顿时形成了三五个巨大的漩涡。只见船队被这些漩涡分割开来,稍大些的船便在水面上不停的打转,而稍小一些的船却被直直的吸了下去。江上霎时乱作一团。
满江红惊骇不已,急急的握住扶栏,接着又对其他船只大声喊道:“大家把船首尾相连起来。”
水手们皆惊慌不已,但除了满江红的建议外,他们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于是纷纷用铁索将船头尾相连。不多久,未沉下去的几十艘船便练成一片,在江上卷起一个更大的涡流来。
鲁湘与其他水手们皆惊魂未定,满江红与妙笔生亦是心中忐忑不已,虽然船练成一片不容易再轻易被吸入漩涡,但如今却激起了更大的涡流,这可如何是好?
而就在众人惊恐之时,水下却犹如有巨兽在翻腾一般,将船只颠簸的更加剧烈。众人皆纷纷抓紧船上桅杆,只盼能有命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