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重城与邓九霄皆各退一步的回首望去,便见一个黑衣、黑帽之人正悠闲的坐在屋顶之上,却不正是早前在集市所见的黑衣人?
“哈哈,今日见堂堂武林盟主屠戮一干妇人,真是大开眼界。”黑衣人轻蔑的笑道。
众人皆大为惊讶,因为按这黑衣人所说,那么他便是在一旁观看了司马重城与慈航庵一众尼姑对战场景,但大家都不曾对此有所察觉。而更奇怪的是,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坐在屋顶的呢?
司马重城对此亦是大为困惑,果真如此,这人武功便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只是此刻司马重城尚与邓九霄交手,虽然对他这般言语愤怒非常,却也不敢贸然多树敌手,便再后退几步的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却并未回答,反而以一个精妙的步法落入阵中。众人不禁一阵警觉,皆摆出对战架势来,但黑衣人却冷笑几声,这才蹲下去封住静思身上几处要穴。众人见他是去为静思止血,这才松开架势的细细打量起他来。
这黑衣人却并不理会旁人,只默默的帮静思包扎起断臂伤口来。司马重城越看他越觉得疑惑,莫非这人是来驰援慈航庵的云纵天不成?但司马重城见他身形样貌皆与云纵天有异,声音亦沙哑低沉,却不知究竟是何来头。
却在此时,妙笔生却恍然大悟的笑道:“拜剑山庄庄主元宗谅,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拜剑山庄庄主元宗谅?”众人皆惊愕道。
其实这也怪不得大家这般反应,因为元宗谅虽名声在外,却根本不曾走动江湖,便就是有人造访也从不露面,如今能见得他真容,岂不是稀奇事?
元宗谅却斜着眼睨了妙笔生和司马重城一眼,稍后才简简说道:“阅星楼主却比这所谓的盟主有见识多了。”
司马重城顿时气的脖子通红。但江湖传言拜剑山庄乃天下剑气正宗,其剑道修为更是无人能及,司马重城虽然怒火中烧,却也不敢轻易上前交手,便只得冷言冷语道:“拜剑山庄也属天下剑门之一,想不到元庄主竟然要救治一个祸害剑门的贼人同党,真是令人侧目。”
但元宗谅却忍不住笑道:“与你同来的关东铁笔及丐帮郭帮主尚且愿意出来搭救一把,我为何不能?”
说罢,元宗谅便向着二人恭敬的颔首,示意赞赏。郭元刚随即有些尴尬的对着元宗谅点了点头,算是回敬之礼。
邓九霄此刻已经明确表态退出中原武林,自不需再顾忌什么,便对着元宗谅说道:“邓某只不过是见不得某些人对毫无反手之力的妇人狠下毒手罢了。”
“素闻关东铁笔处事公允,今日一见,果然令人佩服。”元宗谅恭敬说道。
司马重城见邓九霄与元宗谅这般意气相投,却也是气的牙痒痒,且不说自己与邓九霄尚未打完的战斗,单就接下来与元宗谅的一番对决,也让他拿捏不定。毕竟邓九霄与郭元刚方才已经站出来阻止自己,而太虚观三清也颇有不悦之色,剩下的就算赞成自己只怕也出不了多少力。
如此一想,司马重城只好强压住怒火对邓九霄说道:“江湖自有江湖规矩,你既然决定隐退,便就不要再插手中原武林之事,如此大家都能有个好下场。”
邓九霄也明白其中道理,便说道:“只要你不再对她赶尽杀绝,我便能落得个两眼清静,自然不会再过问其他。”
司马重城点点头,说道:“贫道今日可以不杀她,但她与杨湛勾结甚深,必须要带回临安城问个清楚。”
“呵呵,只怕你是要以她为饵引杨湛出洞,然后再设计埋伏捉拿他吧。”邓九霄鄙夷道。
司马重城却不耐烦的说道:“此事与你已无瓜葛,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邓九霄想想也是,便提起铁笔头也不回的直奔山下去了。
元宗谅之前曾听司马重城与众尼姑提及杨湛,如今又见他与邓九霄反复提及此事,便迟疑着问道:“你们说杨湛就是那个祸害天下剑门的歹人?”
众人皆点头示意如此,司马重城接着才将了障禅师遇害及崆峒派褚精良被杀之事一一道来,却是越说越觉得心中底气十足。
“听元庄主的口气,莫非你拜剑山庄也认得杨湛?”司马重城追问道。
元宗谅却仰天一笑,说道:“我只听你提起杨湛这个名字,便有此一问,难道这样也要被推为同党?”
“不是那就最好。有劳元庄主给这个歹人同伙包扎救治,他日若擒住杨湛,贫道自会在群雄面前记你拜剑山庄一功。”司马重城说道。
元宗谅却又是一笑道:“哈哈,你才坐上武林盟主几天就这般蹬鼻子上脸。我拜剑山庄虽无称霸武林之心,但也不受外人指使。”
元宗谅的话语可以算作对司马重城盟的公然挑衅,何况还是在诸多门派掌门的面前讲出,却让司马重城如何下的了台?便见司马重城望着元宗谅冷冷说道:“那你是确定要与贫道过不去了?”
“哈哈,我与你素无瓜葛,何谈过得去过不去?慈航庵前任掌门古梅师太对我曾有救命之恩,今日她的弟子遭人屠戮,我便救她一命,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元宗谅朗声说道。
“那贫道便要领教一下你拜剑山庄的绝学,且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带走她。”司马重城说道。
司马重城在武林大会之前一直籍籍无名,却忽然坐得武林盟主之位,对此,元宗谅也是颇不服气的,如今有交手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