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得老伯相救,晚辈无以为报,这是一点心意,请您收下。”慕容云真说着从兜里掏出最后几粒碎银说道。
“哈哈,我在此呆了二十多年,却从来不见银子有何用处。”樵夫却洒脱的笑道,但话一说完,樵夫便忽然神情紧张起来,似乎不该如此和慕容云真讲这些话。
慕容云真见樵夫神态拘谨,便只好装着环顾四周。慕容云真视野所到之处,但见云渺苍莽之间,确实不见有任何人居之处。既然没有人烟,那有银两又有何用?
“书院先生一直教我知恩图报,那我便帮您砍几捆柴火吧。”慕容云真机灵的说道。
“你是个书生?”樵夫望着慕容云真许久后才说道。
慕容云真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当见到浑身破烂不堪的衣物后,却也只好尴尬一笑,说道:“晚辈从虔州远赴昆仑,风吹日晒,衣物都遭了不少罪。”
见慕容云真这般迂腐之态,又听其说话文绉绉的,樵夫这才相信过来,便乐呵呵的说道:“不必啦,我有这担柴火已经足够用上大半个月了。”
慕容云真却不管这些,反倒直接走到柴堆旁,取出上面插着的柴刀后便直接跑到河边的山坡上对着一棵大树胡乱砍伐起来。慕容云真一生都没有做重活,更加不懂砍柴的方法,一番瞎忙活后,这棵大树依旧不见有任何变化。
樵夫却是看的诧异非常,稍许便走了过去,和声问道:“小兄弟,看你也没有做过什么重活吧?”
慕容云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砍柴讲求下刀技巧,尤其是砍这么一棵大树。”樵夫取过柴刀后望着树干说道:“先得绕着周围砍下一圈,然后看树的倒向,最后才对着它要倒的方向用力追砍。”
不知为何,樵夫一说完这么多的话后,便觉得好像不妥当似得又沉默下去。但如果他真的独身久居此地,想必也是很想与人好好说一说话的。
樵夫静默了一阵后,索性亲身演练起来。这樵夫到底是经验丰富之人,只见他围着树干一番劈砍,这棵合围大树的树干上便出现了一圈深深的凹槽。
一旁的慕容云真却是看的叫绝非常,樵夫见他这般神情,连连解释道:“技熟,技熟耳。”
慕容云真却不以为然,因为樵夫的每一刀都砍的深浅一致,每一刀的力道都遒劲相同,如此造诣恐怕绝非“技熟耳”。
而在此刻,樵夫却叫慕容云真散开,看来他是要补上最后一刀了。只见樵夫斜举柴刀,对着树干上的凹槽猛然劈去,随着一声剧烈的响动传来,先前矗立的大树便顷刻倒下了。樵夫最后这一下力道之准、之猛,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见慕容云真惊讶的表情,樵夫随即收起柴刀,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老朽砍了几十年的柴,砍出心得来了。”
樵夫收起柴刀后,却不再去动这棵被伐倒的大树,慕容云真随即诧异非常。
“老伯,您不要这些柴火?”慕容云真指着倒下的大树问道。
“这树还是生的,如何烧的起来?还是等它风干了,到时候再来取下不迟。”樵夫说道。
慕容云真似懂非懂的站着,但樵夫却扛起先前砍好的一堆柴火,悠闲的说道:“小兄弟,既然你也没事了,那老朽便要赶早回去了。”
慕容云真忽然有些失望的望着樵夫离开的身影,因为他还没有真正报答与樵夫,也因为此地四周荒无人烟,慕容云真根本不知何去何从。
慕容云真如此一失落,便忍不住跟着樵夫一路走去。樵夫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小兄弟可还有事?”
慕容云真顿了顿,说道:“老伯,此地距离成都府有多远?”
“成都府?我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在哪里。”樵夫说道。
慕容云真接着又追问了起来:“那离这里最近的县城在哪个方向?”
樵夫却摇摇头说也不知道。
慕容云真有些奇怪,又有些失望,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樵夫随即打量了慕容云真一眼,始终觉得这个年轻人的作派并非自己心中所想,稍稍同情之下,这才开口说道:“小兄弟,你是昆仑派弟子?”
慕容云真摇摇头。
“那你为何说自己从昆仑山而来?”樵夫好奇的问道。
“我去昆仑山拜见欧冶天工前辈的,却不料……”慕容云真说着说着,仿佛又看见那日欧冶天工舍身相救的情景,不禁悲痛起来。
“却不料什么?”樵夫见慕容云真伤感,便追问道。
“欧冶天工前辈被魔宗杀害了。”慕容云真悲伤的说道。
“魔宗?魔宗……”樵夫默默的念了几声,脸上早已一片惨白。而这些,是跟在后面的慕容云真所无法察觉的。
“魔宗是一个武功极其高强的大魔头。”慕容云真心有余悸的解释道。
樵夫却不再接他的话了,反而加紧脚步急急向前走去。慕容云真见樵夫越走越快,自己只好紧紧相随。却不料樵夫扛着柴火纵身一跃,竟然踩着轻功奔走了起来。慕容云真不明白樵夫为何这般疾走,只道他是急着赶回家去,于是也御起纵云功追了上去。
樵夫见慕容云真转眼便追上了自己,不禁对他所使的高超轻功暗暗称奇。樵夫想甩掉慕容云真,但他能走多快,慕容云真就能追多远。如此一来,樵夫却是心中慌乱不已了。
二人一番追逐后,便在一座矮山前的茅草屋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樵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