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猪怕壮。”慕容云真忽然说道。
杨湛与曲如风都诧异的望着慕容云真,想不到这个斯斯文文的书生竟然说出这样俗气的话语来。
“小子,你是在骂老身是猪吗?”老妪停下脚步,望着慕容云真生气的问道。
“晚辈并无此意,只是心里一急,想不到更好的词来表达。”慕容云真憨厚的笑道。
“看你一个书生模样,想不到这般无才。树大招风不比你这俗语好上百倍?”老妪不屑的说道。
“一个山村老妪竟能讲出这样的词句,着实让人刮目相看。”慕容云真望着老妪得意的说道。
老妪这才明白慕容云真刚才原来是要试探自己的身份,自是一番又急又气,但她随即又平复下来,说道:“老身没空理会你们。”
“其实我们早已知道神医在此,婆婆何必再三否认呢?”慕容云真说道。
“装腔作势!”老妪不屑的说道。
“婆婆,我可有三点依据确定神医就在此处。婆婆何不听听看,看我说的是否有误。”慕容云真却是轻松的说道。
“还有三点?我且花点时间听听你所谓的依据。”老妪被慕容云真这么一说,反倒提起几分兴趣起来了。
“第一,有一位不世高人日前明确说出神医百草翁隐居百里溪,而我们沿着整条百里溪一路走到河流交汇口,只发现此地一处居所。神医一定居住在此!”慕容云真自信的说道。
慕容云真牢记孟婆交代,自然不能直接道出幽冥问答,索性便以不世高人取代。老妪听后却有些好奇的追问道:“不世高人?哈哈,是怎样的一位不世高人?”
慕容云真却不敢直接讲出,只好沉思片刻后说道:“此地向南二、三百里有一位高人,他通晓天下世事,从来不曾失言。”
老妪却是心中一惊,忍不住暗暗点点头说道:“哈哈,有能耐啊,竟然能进的了幽冥谷。”
慕容云真却得意不起来,只接着说道:“第二,那牧童并非婆婆孙儿。”
慕容云真此话一出,连杨湛和曲如风都诧异起来了。
“小儿岂可信口开河?他不是我孙儿难道是你孙儿不成?”老妪顿时怒道。
“婆婆勿要激动,且听我把话说完。”慕容云真连忙和声劝道。
老妪却是瞪了慕容云真一眼。
“我在河边初见那牧童时候,依稀见的他背上有三个脓疮,想来应该难受非常。”慕容云真说道。
“我孙儿疼痛与否与你何干?”老妪有些激动的说道。
“所以他便不是您的孙儿。”慕容云真直直的说道。
众人也一阵稀里糊涂,老妪也觉得慕容云真此话简直是无端臆断,于是冷笑着说道:“简直是不知所云。”
“倘若他是你孙儿,怎不见你有一丝怜悯同情?倘若他是你孙儿,为何不见有一点医治迹象?”慕容云真坦然的说道。
“他自幼得此怪病,无法医治。这不恰恰证明神医不在此处?若是神医在此,我孙儿又何必受这般苦?”老妪说着反倒得意起来。
“并非如此,其实这一点恰恰证明神医确在此处。”慕容云真说道。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老妪忍不住激动的骂道。
“我在老家时候,也曾见过一位症状和他相仿的人,后来山中老道为其医治,才讲出缘由。人体自有脉络,如此大的脓疮不会接连发生于一处,乃是他多尝奇毒,进而积累深厚,集中爆发。这样的奇毒常人根本接触不到,就算接触到也必死无疑,非精通药理之人不能使用。如此,不正好说明神医在此?”慕容云真一番话说的大大落落,杨湛和曲如风听了这才豁然开朗。
“我那孙儿自幼体格异于常人,纵然身尝剧毒,也未必有事。”老妪不屑的说道。
“那婆婆就是承认他试毒了?”慕容云真忽然激动的追问道。
老妪却是有口难辨。
“那你说的第三点呢?”老妪又问道。
“这第三点便是蜀中并无枸杞,尤其是这竹海,但凡竹子生长之处,其他草木皆难于丛生,但你这坎下却茂密的栽种着枸杞,若非神医在此,谁能办到?”慕容云真说道。
“哈哈,小子,你到底是个聪明人。”老妪忽然朗声笑着说道。
“百草翁确实幽居于此,只是你们来晚了。”老妪淡淡的说道。
“来晚了?!”慕容云真和杨湛急切的追问道。
“不错,那百草翁早已在几年前离世。世上再无百草翁。”老妪说着似是凄凉,又似是得意。
“怎么会这样?”慕容云真心中自是难于接受,只有反复焦急的念叨。杨湛和曲如风自然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几位不信,可以随我来。”老妪说罢,转身向山坳尽头走去。
众人跟着老妪一路前行,果然在山坳一处开阔地上,见到一座坟冢。这坟冢杂芜丛生,墓碑亦长起了斑驳的藓苔,只有碑上那一行字迹依然清晰可见。慕容云真放下曲如风,呆呆的向着坟冢走了过去。只见慕容云真僵硬着手轻轻拭去墓碑上的青苔,然后仰天叹息。
“二弟,莫要伤怀,神医离世,我们再想些其他办法。”杨湛连忙上前劝道。
慕容云真却摇摇头,然后又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去。
远处的曲如风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她或许不在乎见不见得到神医,尽管这样会要了她的性命,但她却深深在乎着慕容云真。慕容云真的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