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河北谭慎,前来讨教。”庄外又有人叫阵。庄里的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都懒得出去看探,直接去厅房呈报赵承宗了事。
“河北谭氏腿法乃内家腿法正宗,下三路攻守兼备,变化无穷。”赵承宗出门迎战时奉承道。
“多谢夸赞,请赐教。”谭慎亦不多作谦逊之语,扎好马步便直奔主题。
“请!”赵承宗示意谭慎出手。这原本是赵承宗谦让之举,却为谭慎所怒。因为在高手对决中,对方这一让,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举动。谭慎遂一式猛虎下山飞奔而来,赵承宗后脚微微一侧,轻而易举的躲开谭慎的攻击。谭慎见一击不中,又接着一式灵蛇狂舞,大开大合且劲道十足。但见赵承宗纵身一跃,拔地而起,谭慎的攻势顷刻化为乌有。谭慎见赵承宗腾空,料定其必定落地,便接着使出一招双龙出海,乃以手撑地,两脚连环着腾空攻来。赵承宗不慌不忙,凌空只出左手来回撩拨,谭慎这一波腿法精妙非常,但赵承宗的单手格挡更是迅捷有效,只三两下挥掌便将其化解的一干二净。待再开打时,赵承宗已稳稳的站在对面了。谭慎自不愿认输,于是双脚左右开弓,以两路回旋踢连环攻击过来,顿时山庄门外风起尘扬,看的围观的下人们眼花缭乱。但赵承宗却不为所动,总在谭慎即将攻击到自己时急速撤步,如此再战数个回合,谭慎已面红耳赤,额头冒汗,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而赵承宗却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刚才这一番打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一般。谭慎自知这样下去对自己非常不利,又想那赵承宗始终和自己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使得自己的攻击无法施展,便佯装缠斗,等贴近了赵承宗后再突然发力。面对谭慎瞬间连发而出的二十余腿,赵承宗却并不慌乱,只双手并用来回点拨一番,便如玩游戏一般的轻松卸去其间力道。谭慎岂肯无功而返,只盼能有致命一击,遂在二十余腿之后再猛接一招朝阳踢,这一脚太过突然,力道之刚猛几乎耗尽谭慎全身力气。赵承宗避犹不急,只有提气发力,回身一掌对击谭慎进攻之退。
刹那间场外飞沙走石,只听得一声闷响,谭慎整个人已被击飞在丈余之外。谭慎顿觉下半身发麻僵硬,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这一击力道之刚猛,是谭慎前所未遇的,也是谭慎难以承受的。虽然还想再战以换回颜面,但怎奈双腿并不听话,连站立都困难。谭慎只好认输作罢。
“谭家兄弟承让了。”赵承宗微身作辑,立刻上前扶起谭慎。
“输了便是输了,俺谭家无话可说。赵庄主武功非凡,在下心悦诚服。”谭慎亦回敬道。
“谭家兄弟真汉子也,这份豪气赵某也是心悦诚服。”赵承宗也不再谦让,直接说了出来:“你此行不远千里而来,我且尽地主之谊,还请赏脸到庄内一叙。“
“惭愧,惭愧。江湖人士但有战胜豪强,哪个不得意洋洋,而赵庄主却始终谦逊为怀。赵庄主这份侠义有道、豪气干云,才是大侠风范。“谭慎此时对赵承宗佩服不已,除了佩服,也有那份真诚的感激。
赵承宗除了款待谭慎外,还专门安排大夫为谭慎疗伤。在庄中修养数日期间,谭慎与赵承宗多有武学交流,而赵承宗悉数指点,让谭慎拜服不已。几乎所有前来叫阵的侠客,败北之后都得到这样的周至照料,谭慎不是第一个,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谭慎得到贵宾待遇,之前前来挑战的孙适之、胡半翁等等皆如此。江湖侠客莫不拜服赵承宗,迎龙山庄的事迹传遍江湖。
数日之后,谭慎调养已无大碍,辞行之际,谭慎直抒胸臆道:“恕我直言,赵庄主武功天下无双,为人更是侠义为怀,号令群雄谁人不服?“
“谭兄弟此言差矣,赵某并非贪慕功名利禄之人,这段时间山庄时有来者,皆是自己找来。从内心来说,我是不愿意参合江湖世事的。“赵承宗一席话皆发自肺腑,颇有清静无为之志。
“赵庄主此言差矣。如赵庄主不出来号令群雄,则赵庄主有过呀!”谭慎却不以为然的说道。
“哦,谭兄弟何出此言?”赵承宗诧异道。
“赵庄主一身绝学,不能皆尽造福武林苍生,此一过也。”谭慎不急不慢的说道。
赵承宗不做声色,谭慎有继续说道:”如今边关战事吃紧,而江湖豪杰多以门派之间各自为政,彼此倾轧时有发生,实在让人痛心。唯有武功高超而侠义为本的人出来振臂一呼、统领群雄,方能破此乱相。赵庄主却只顾自己独善其身,岂不是过?”
赵承宗若有所思,随即又问道:“如今江湖论声望名气,远胜我者大有人在;各派门主之中亦是高手云集,试问我赵某何德何能去号令群雄啊?”
“哈哈,赵庄主太抬举他们了。之前前来挑战赵庄主的人亦不乏江湖成名侠士、门主,赵庄主却能数招败之,就这一点我谭慎就可以保证,如今江湖已无人能出赵庄主之右。至于名望,敢问还有什么功劳比单挑三十余金贼并独自救出当今圣上更大?”谭慎言语之间,俨然有着一份信徒般的虔诚。
“可是……”赵承宗意欲推迟,却被谭慎直接打断:“赵庄主勿要再犹豫,如果谁人不服赵庄主主持武林大局,我谭慎第一个和他过不去。”
见谭慎有些气急,赵承宗只好不再谈及此事。
“这几日有劳赵庄主招待,我已复原,也要回山东去了。”谭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