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所讲的情形皆一一印证了赵承宗所知的内幕,如此他心里怎能不紧张错愕?而群雄在得知魔宗为迫使始皇圣剑现身而故意制造了剑门遇劫事件后,便也有人惊醒过来。
“照此说来,魔宗短时间内血洗剑门并夺取宝剑,就是为了制造混乱逼迫始皇圣剑现身。却与赵盟主当日在临安商讨剑门遇害之时所分析的一样。”郭元刚激动道。
群雄于是回想起去岁在临安的聚会,当时赵承宗确实有过这般分析,如今旧事重提,却是个个对赵承宗这份远见佩服不已。
“赵盟主远见非凡,一早就洞悉玄机,真让贫道惊为天人。”孙伯然急急上前赞道。
场上数千人马中少不了像孙伯然一般想要奉承赵承宗的人,便在孙伯然说出之后,悉数跟风夸赞起来。面对眼前这群雄拜服之景,赵承宗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郭元刚等人重提临安之议,等于是坐实了莫逆所言,实在让他难以继续为魔宗辩解。但赵承宗又不能将自己的心声表露出来,便故作平淡的向群雄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勿要再说这样的话。
“贼人祸害剑门,确实是妄图制造混乱以便浑水摸鱼。但正如太虚观三清所说那样,凡是都需要讲求证据,莫掌门虽说的精彩纷呈,可这些毕竟是你一家之言,却不知有没有其他依据来佐证?”赵承宗谨慎的说道。
莫逆便冷冷的打量起赵承宗来,稍许才沉闷说道:“赵庄主似乎总不愿意相信是魔宗血洗了诸派剑门?”
赵承宗亦望着莫逆沉重答道:“非我不愿意相信是魔宗做了这些事情,实在是照你所说,整件事情有太多讲不通的地方。何况此事关系重大,我们必须慎之又慎。”
莫逆却不以为然的质问道:“何以见得?”
赵承宗见莫逆似一根筋的要和自己杠上了,便阴着脸色说道:“如你所言,那巨剑门被血洗,巨阙剑丢失又该如何解释?如果是魔宗所为,那为何苍山派指认的凶手却是用刀的年轻男子,难道他连老幼都分不清吗?再者。清虚真人也说魔宗乃独来独往的不世高人,既是一人,又如何做得到在短时间内横跨东西南北的分别对嵩阳观、苍山派和昆仑派下手?”
赵承宗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其中疑惑也深重难决。群雄只需稍稍思量便立刻赞同了起来。
“哼!若照莫掌门所说,那我巨剑门又是谁下的毒手?”戴赤诚不屑道。
柳残照亦上前质问道:“不错,师叔临终之时确实指认来袭者乃操刀的年轻男子,莫掌门非要说成是一个垂垂老者,实在牛头不对马嘴。更何况莫掌门之前说魔宗一招便杀死昆仑派半数弟子。武功如此高深者,何须行偷袭之事?又如何会偷袭不成留下把柄?”
二人这番发问随即引来更多人的附和,如此一来,群雄便又觉得莫逆所下论断站不住脚了。
面对戴赤诚、柳残照咄咄逼人的追问,再听罢群雄连声的质疑,莫逆却索性不说话了。
赵承宗见莫逆答不上来,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安稳落地,便轻松说道:“昆仑派的遭遇我们都非常同情,但莫掌门切不可因一己之恨而罔顾事实。这样只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让其他受害剑门继续蒙受不白冤屈。”
赵承宗如此一说。众人皆对莫逆鄙夷起来,人群中甚至有人直呼“骗子”。
莫逆却不管这些,只淡淡一笑说道:“赵庄主且慢下定论。我刚才提到魔宗与师尊的对话时候,魔宗分明是说那苍山派和嵩阳观乃他授意为之,也就是说,魔宗背后还有人供他差遣。这样就能解释你后面两个疑问。”
场上众人细细回忆一番,也觉得莫逆当时确实是如此描述的,便纷纷迟疑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么许多事情似乎又说得通了。
群雄于是纷纷不安起来,毕竟这魔宗可要比杨湛厉害多了。如果证实剑门遇难是他所为,那么这事情该如何了结?
赵承宗见莫逆将事情逐步理顺,便心中暗觉不妙。如果事情定在了魔宗身上,杨湛就能开脱血洗剑门的嫌疑。而一旦众人认定杨湛无辜。那么了障禅师的死因便要重新调查,甚至后面的种种都要推倒重来,万一其中真相败露,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赵承宗必须要想一个办法来扭转场上局势,但他又该怎么做呢?赵承宗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对策,便索性率先发难。看有没有破绽可寻。赵承宗遂一脸困惑的问道:“可这还是不能解释我刚才提的第一个问题。”
戴赤诚知道赵承宗所指乃是巨剑门血案,便怒目盯住莫逆,直看他能讲出什么名堂来。
“我曾听人说巨剑门遇害弟子伤口细长深匀,皆是一招毙命,却不知是否如此?”莫逆对着戴赤诚问道。
戴赤诚稍稍回想,然后便点了点头,示意情况确实如此。
莫逆于是又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巨剑门弟子就是被用剑之人所杀,且其情形他门派大有不同,只怕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赵承宗也好奇巨剑门的遭遇,毕竟魔宗还未来得及下手,他们就已经被人血洗了。而且从时间上看,这个人分明预知了魔宗要对诸多剑派下手,才捷足先登的办了此事。但这样的内幕却鲜有人知,群雄对此也只得继续沉思不解。
“如何不同?又如何不能相提并论?”戴赤诚又急又恨的问道。
莫逆于是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就是贼人去昆仑派和苍山派,都是直奔主题的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