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湛勒住马儿,同样冷冷的回复道:“可我并不想找你,让开。”
但胡半翁却铁杖一挥,却朝着杨湛急攻而来。他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击实在太过突然,杨湛只得横刀奋力一格。胡半翁原本有伤在身,如今再承受杨湛泰山压顶般的重击,却哪里吃得消?
只听得一声沉闷之响,胡半翁的铁杖便脱手跌落在地,其人也踉踉跄跄的被震退到几步之外。
杨湛见他不堪一击,便收起刀策马绕行过去。但胡半翁却执意要和杨湛拼个你死我活,便捡起雪地上的铁杖朝着杨湛坐下马蹄扫去。
杨湛虽不想和他纠缠,但倘若坐骑被胡半翁铁杖扫到,必定非死即残,这样的话以后还如何南北走动?只见杨湛反手劈出两掌,两道迅猛的刀锋便直奔胡半翁双臂而去。却听得胡半翁一声惨叫,手中铁杖又脱手跌落在地上了。杨湛放眼望去,却见胡半翁一脸痛苦之状,双臂更是垂垂滴血,直将脚下一圈雪地染作鲜红。
杨湛有些好奇,因为自己刚刚所使用的掌刀并未用尽全力,为何却仍能将他伤的如此重。杨湛一想才明白这胡半翁在武林大会上受了重伤,只怕现在还未能痊愈,所以根本受不了任何攻击。
杨湛于是急急跃下马来,便欲过去查探胡半翁伤情。但胡半翁却再度摆出发招架势,根本不许杨湛靠前半步。
“杨湛,你作恶多端,我今日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好过。”胡半翁高声喝道。
杨湛却以为胡半翁说的是自己师从狂刀老祖旧事,毕竟在武林大会上杨湛因为这一点曾多遭他人鄙夷,于是便愤怒的说道:“哈哈,我杨湛只做自己私事,也算作恶多端?就凭你也想难倒我?”
胡半翁见杨湛这般狂妄,更是怒不可遏,便再度捡起铁杖要朝杨湛攻来。只是胡半翁双臂前般被杨湛所伤,如今连这铁杖都举不起来,却又如何能再去伤了杨湛?
杨湛见他再无法发招,便冷冷说道:“你有这力气还不如留着去找大夫。”
说罢,杨湛便策马继续前行。
胡半翁只能眼睁睁看着杨湛离开,唯有对着他背影破口大骂起来。但杨湛却不理会这些,反而与花玲珑继续朝姑苏方向奔去。
人激动的时候,脑袋里往往固执着一个念头,但当冷静下来之时,却时常会有别样发现。胡半翁在半道上骂了半天,却也算消了不少心头之气,这才发觉杨湛并无要取自己性命的意思。如此做法却哪里像那个血洗剑门,残杀高僧的恶徒行径?
但胡半翁这般稍稍起疑后又转念过来,杨湛刚才不是亲口承认了自己作恶多端的事实吗?他不杀自己,却急着赶路,只怕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此一想,胡半翁却心头着急起来,因为杨湛所去淮东方向,正是此时关中群雄返程的必经之境,难道他是又要对哪位武林人士下手?
胡半翁只恨自己没有千里传音之能,否则便可广告群雄让他们避让开来。人命关天,胡半翁于是朝着杨湛去向急急追去,但他这番受伤后早已流血过多,便迈不出几步就栽倒下去了。
胡半翁倒在雪地里爬不起来,只希经过此地,好将杨湛动向告知与他们。却不知等了多久,胡半翁见得一个手执双刀的男子循路而来,这个人正是钟星汉了。
胡半翁虽不认得他,但见他一身江湖人士装扮,便急急大声召唤了起来。钟星汉上前一看,却是说不出来的喜悦,因为他在这条路上等胡半翁许久了,原来他是受伤在此,难怪未能按预计时间过境。
“你可是铁杖胡半翁?”钟星汉笑着问道。
胡半翁点点头,却急急说道:“少侠,我刚刚遭遇了贼首杨湛,他正往姑苏而去,还请少侠速速通知其他武林同道……”
但胡半翁的话还未说完,钟星汉的蝙蝠刀已经划着他的咽喉而过。
钟星汉也曾听闻杨湛被认定为祸害剑门贼首的事情,起初只觉得好笑,但到后来却也明白其中定有隐情,便一路寻思起来。
群雄在临安分别后,却是陆陆续续离开京师,却在黄昏时刻,铁石禅等人经过此地发现了尸横道路的胡半翁。众人震惊的望着雪地上的胡半翁,第一反应便是他被恶贼杨湛所杀。的确,这手法与了障禅师的死何其相似,皆是一刀封喉。
众人随即警觉的四处张望,却生怕杨湛还躲在附近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但铁石禅总算有经验之人,他细细查看了伤口血迹后发现,这胡半翁应该死去有半天时间了。杨湛不大可能在这寒风凛冽之时一直守候于此。
但胡半翁路上被杀,总归是一件凶险事情,杨湛在此刻动手,分明就是要趁大家各自返程之际注意杀之。如此众人哪里还敢再往前走半步?
铁石禅也意识到这样的危险,其实就算杨湛不对他们下手,也难保他不会去寻找其他侠客动手,这样一来那些尚在归程的侠士岂不十分危险?
铁石禅于是就地安排起来,一是自己向东通知各路侠士,二是其余人等原地返回临安,告诉司马重城已经发现了杨湛的下落。
杨湛与花玲珑前行一个时辰后,便在一处交叉路口下马歇息,因为这路口不仅设有凉亭供路人休憩,还有一个临时搭建的面馆提供茶水点心。二人从早上出发以来,却还未吃什么东西,如今赶了大半天路程,自然是饥肠辘辘,便打算趁此机会饱餐一顿。
杨湛于是急急下马,然后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