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伯然却不在乎这些,反而焦急说道:“他为何要这样做?无非是要支开我们这些外人,好让他们商谈什么见不得人的计谋。这一点可以证明我们与杨湛绝无关联。”
众人皆犹豫起来,但阵中周铉翁却站出身来说道:“但凡发暗器者,对环境考究及力道拿捏都是非常注意的,根本不可能发了书信而殃及旁人。杨湛如此作为,的确是要让莫逆单独现身。”
周铉翁如此一说,众人便又多信了一层。
“杨湛能在临安城郊出现,必定对城中局势有所了解,他给莫逆的飞书说不定正是告知他此事。但莫逆独自离开后,我们便来到此处,接受群雄拷问……询问。大家再想一想,倘若我们与莫逆同坐一条船,他岂会让我们这样白白来送死?所以这也可以证明我们绝对是清白的。”孙伯然激动的说道。
昆仑弟子听罢孙伯然所言,皆恍然大悟起来,这才纷纷谴责莫逆。群雄见他们这般反应,又联系孙伯然所讲,这才将满腔怒火徐徐消去。
这是孙伯然所期待的,因为只有取信与他们自己才有活路;这也是司马重城期待的,毕竟对抗一个莫逆总比对抗一个昆仑派要容易许多,而这一点他可是有前车之鉴的;这更是赵承宗所期待的,因为他不仅成功的做到让莫逆去找元宗谅,还能将昆仑派洗一次牌,新任掌门必定对自己言听计从。
“不错,天下岂有白白自损兵将的道理?看来孙道长等人确实不知情,这些事情都是莫逆一人所为。”赵承宗朗声说道。
群雄皆点头赞同,而司马重城亦是连连称道,局面发展至此,孙伯然总算可以长舒一口气了。
但赵承宗却又对着孙伯然说道:“莫逆身为一派掌门竟然做出助纣为虐之事,实在是昆仑派之不幸,武林之不幸。但万幸之事便是其余门人弟子尚未涉事,何不趁今日群雄毕至,司马盟主亲临在此之机,与莫逆这等奸恶之徒做个了断?”
想他堂堂千年门派,竟然要自己来主持掌门推举,只怕是历代盟主也不曾有过的待遇,而一旦自己去推举了,想必新掌门也会对自己惟命是从,却有何不好?如此,司马重城便喜悦非常的说道:“赵庄主所言极是。孙伯然,你今日必须对着天下群雄之面断绝与莫逆的一切联系,并从此加入到讨伐杨湛、莫逆这等恶徒的行列中来。”
孙伯然哪里有选择的余地,便悉数答应下来。而赵承宗却笑着说道:“孙道长乃昆仑派有资历之人,今日又能明辨是非,可见其正派作风,司马盟主何不推举他为昆仑派新任掌门?”
司马重城对赵承宗所言大为赞赏,立刻当众推举了孙伯然。群雄见盟主亲自发话了,自然也纷纷附和。孙伯然却是意外非常,想不到自己多年的心愿竟然这么容易就达成了。
稍作谦让之后,孙伯然便欣然接受了推举,而司马重城也兴致大发,便择日让他在临安城继位成为昆仑派新任掌门。
“那莫逆始终出自你昆仑派,清理门户之事孙掌门自然责无旁贷。”司马重城语重心长的说道。
孙伯然此刻取而代之,当然也知道他与莫逆日后必有一场较量,只是莫逆最得欧冶天工真传,武功修为更在孙伯然师父清风老道之上,却如何能够制得住他?
赵承宗见孙伯然答的有些勉强,便猜出他此刻顾忌,于是对着他鼓励说道:“自古邪不胜正,如今真实莫逆与杨湛勾结,我们大家都会帮昆仑派缉拿与他的。”
孙伯然随即对赵承宗感恩戴德一番。
只是事情进展到此,下一步要做什么大家都有些糊涂起来。虽然人人都含着要抓杨湛,但杨湛行踪何在?司马重城虽然明白只要等到元宗谅将静思送来,就可以寻得杨湛下落,但这毕竟是大半个月后的事情。
群雄虽被赵承宗出资款待,但见得几日后纷纷扬扬下起的一场大雪,却也是各个暗生归心,毕竟从武林大会算起,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侠士已经在临安城呆了快有一个月了。
赵承宗看得出大家心思,便顺水推舟的说道:“司马盟主,如今真相已经大白,武林人士皆知杨湛就是之前祸害剑门的贼首,剩下的事情咱们只需要广布眼线找出他的下落。如今岁末又近,宜让群雄早日回去。”
司马重城也赞同赵承宗的说法,毕竟有些门派位置偏远,若再晚些回去只怕要错过年关,他岂可因此让众人心生不满呢?
司马重城于是对着群雄说道:“诸位豪杰为匡扶正义远道而来,贫道十分感激。如今终于证实杨湛就是前般祸害剑门的匪首,贫道自然要行铲奸除恶之责,还望大家回去后能多多留意此人动向,但有发现需尽快通知我们。”
群雄随即纷纷表态,誓与杨湛不共戴天,然后便各自散去。
赵承宗于是将早就备好的细软一一送抵各自下榻客栈,着实让众人大为惊喜。但也有人孤高,虽赵承宗费尽口舌也仍旧拒绝。
其实这些不收赵承宗馈赠之人也并非全部清高之徒,有些是觉得此行实在让赵承宗破费了,不好意思再拿人家的东西;而有些则明显是不买他的帐。这些人赵承宗只需看上一眼便分的一清二楚。
日暮之下,一只信鸽从迎龙山庄阁楼急急飞出,却朝着北面直飞而去。
黄山与庐陵、滁州最近,杨湛离开天目峰后,便带着花玲珑直奔庐陵而去,倘若事情真如陶雍所说,那么杨湛自然不会让他们得以